“咦?你怎么感觉好象很失落似的,你不是很怕人家叫你负责吗?这回人家可真的学到怎么处理一夜情了哟foronenight,放开点嘛”“屁……屁啦!有谁愿意拿自己一夜情好玩吗?这问题怎么会从他箫夭景的唇里溢出来?他根本不需要沦落到去请教别人如斯问题,一夜情好不好玩,他的身体会不比她清楚,不比她了解,不比她经验丰富吗?光用自己的亲身体验,他也能把那个一窍不通的混蛋讲师比下去,开堂课教导上初入红尘的小毛头,他应该傲气地抬头低睨她,根本不屑对她有此一问,掉头就走,而不是捏紧火星未灭的烟蒂,让有些灼痛的感觉刺住手心,覆盖掉一些压在心里的苦闷,抬眸问着他根本犯不着去请教的问题-----是不是你心情不好?是不是要气我?是不是喝醉了不小心?而当他意识到这些力不从心的借口竟是从他脑海里翻找出来时,他才肯低头承认,那句质问像拉链,链栓下拉出的却是伤口,他被伤到了眼前的窘境他完全没有设想过,她想过她跑回家哭,跟他闹,不接他电话,不理他解释,可是却从没料到,有义气挺朋友的她伤起人来竟如此不留余力这件棉袄不是来贴心,根本是来剜心的而他也忍受不了这懊人的痛女人最难忍男人精神背叛,而男人最不屑女人肉体出轨他以为他足够潇洒,更没有什么贞操情节,可对于她却小心翼翼又斤斤计较,他不想再窝囊地帮她找借口,口是心非地说什么“只是一夜荒唐我可以视而不见”,他介意,他该死的介意!原来他又没出息更没风度,根本不洒脱,现在的情况很简单,他在意的女人和暧昧对象玩劈腿,背叛他,而他没有必要忍耐下去只不过是他头一次想认真的时候,别人把他当儿戏耍弄了,只不过是他超脱不了大男人的劣根准则,只不过是想把感情投给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偏偏去请教别人玩一夜情,他才不会放不下手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咽下情绪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所谓,却只是垂眸看着她微曲的指节,那一直挂在她手腕上丑丑土土的银镯子不见了“你是要分手吗?”他听出自己话里的还有转圜的余地,唾弃自己来不及遮掩那还有得商量的口气“你昨天不是已经在你朋友面前甩掉我了吗?”“所以,你报复我?”她无所谓的话让他抽气连连,啼笑皆非他恼火得要死,怄气得要死,怎么可以原谅她?报复他有好多种方法,只要不理他,哭给他看,恼他捶他欺负他,怎样都好,她干吗要选一条断掉他所有后路的报复,她根本就是不想再有以后,故意逼他说出这句话,他干吗还要期待会有什么“但是……如果……”之类的结果苏家袄别开视线,“他本来就是我定亲对象,顺便帮你成全赢赌局,不好嘛?”讨打的话飚出她的唇,连身边的白笑叶都尴尬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却逞强地不肯低头,昂着头挑衅“所以,搞了半天,我们俩不知道到底是谁耍谁?”她的心里从头到尾把他当成什么,他心里有底了,她不肯跟他亲热,却愿意被那个混蛋讲师碰的理由,他也知晓了他冷笑一声,抽出裤袋里的新手机,翻开号码薄却发现只有她一人的号码,他恨恨地按下返回键,拨通乔钦的号码,视线冷瞥着她,把手机搁在唇边,“喂,我赢了,五千块,一分也不准少”她一窒再咬住下唇的表情,让他幼稚得泛起一阵报复的快感,他不想再解释,索性破罐子破摔他们两讫了他赢了五千块,赢了面子,可那又怎样,他在她面前赔掉真心,输得干净彻底她说错了,只值五千块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箫夭景头也不回地走人,让白笑叶唏嘘不已,转眸看向瞬间和自己一样变成失恋同胞的棉袄,却只是叹了口气,“你这算什么报复啊,根本是在赌气”报复哪有力度这么软绵绵的,还举个牌子宣告敌人小心谨慎“我哪有赌气,我只是在分手而已”收回死盯住箫夭景的视线,她倔强地转身准备走去教室,白笑叶跟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声“唉,下节是季讲师的课,你现在敢去跟他面对面哦?真有种”抬起的脚步“嘎”得停住,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落下“反正,你都和箫少爷分手了,那就干脆试着季讲师交往下啊,女人嘛,有时候也是要负起责任的”“……你干吗帮男人讲话,不考虑一下女人的感受”“我倒觉得我一直在帮女人讲话,而你才是那个负心汉”“……”“除非你心里还喜欢箫少爷”“我才没再喜欢耍女人打赌的混蛋!”“那最好,我劝你也别抱指望了,没哪个男人受得了你这样劈腿的,何况那家伙一看就是大男子主义严重的家伙,身体在玩,脑子里却另有一套三贞九烈”没错,他的的确确是这样的人,想起第一次对他表白的情景,他那条三从四德砸得让她抬不起头来,如今她已经彻底出格了虽然本来也没打算继续下去,可被人这样大刺刺地点出来没有以后,她难免有些酸涩,逞强去顶的结果,就是她什么都不敢问出口,帮她解决退学的事,转班,抛手机,在朋友面前护她,都是演给她看的嘛?有没有一点点真心“你这家伙做事从来不想后路,现在断了也没地后悔去”“我没后悔”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处理那个责任责任责任,一听就是让人好厌烦的字眼,没有感情,却要负责任,就好象是做错事的惩罚而如果她想开溜的话,还得想法子去应付老妈的眼睛,带了十几年的凤镯突然从她手上消失了,昨天他们俩都彻夜未归,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只要他稍微娇羞得哼一声,她绝对会被老妈架去拜天地高堂,一想就头皮发麻,好可怕她翘了一整天课,到处转悠想买个差不多的镯子先给敷衍得带上,却发现那镯子款式刁钻,纹路古怪,根本找不到同款的挨着脚步走到自家巷弄前,她想着要怎么应付季淳卿扁唇垂眸的表情,他这般委屈的表情是她的死穴,如果他露出这种表情给她看,她大概会立刻投降跟他拜堂成婚“哎呀,这不是苏家的女儿嘛?你们家出大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闲逛啊?”幸灾乐祸的女音拉住苏家袄的注意,定睛一看---作孽,竟然是杨书婕和她妈,一大一小牵着猫在巷弄里转悠这社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已婚女人以自己老公的社会地位在社区里排地位,董事夫人大过部门经理夫人,部门经理夫人自然又可以在科长夫人面前耀武扬威,但在商言商,有钱不代表有势,撇开钞票不谈,自然还是官太太最嚣张,而杨书婕的爸爸刚好有个官职,于是呼,鸡犬升天,她妈妈也是一脸社区女王的架势,平时就爱牵着猫儿像巡逻兵一样转悠,东家长西家短打听,别人家里的事总要横一脚进去管理,面对只是普通上班族爸爸的苏家,她一向认为自己绝对有领导权威当然,大人的那一套在孩子们面前往往都要吃鳖苏家袄没搭理她,径自要往前走“哎哟,你这个孩子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家教啊?难怪人家不喜欢让自家的小孩跟你走太近”杨妈妈厌嫌得朝她白了一眼,“成天画得花里狐骚,打扮奇奇怪怪,还叫男生开车到自家楼下招摇接送,真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