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嘴更是整张的往上扬,长手一勾,勾住了白袋子,脚步轻松,哼着歌,就朝微波炉飘去。
悦耳的电子提示音过后,徐随风把盘子里的薄饼取出来。
他没用筷子,就和在杨起舞那边一样,洗净手,张开五指抓过卷饼就吃。
其实,这种感觉,真的挺好。
原本一直在看报表的紧拧眉头,此刻不知不觉的松开了。
而他也想起来了,
不是街头小摊,而是高中时期,自己也常在杨起舞家吃这种薄饼,因为他随口说了一句好吃,杨起舞一直有让张婶不时的做这种点心。
这个家伙,这么点小事也记着。
徐随风的嘴角越扬越大,把薄饼认认真真的吃干净。
嗯,好吃。
然后,他重新回来看自己的报表。
他堆积了一天的工作量,本来是很急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肚子被填饱的关系,他感觉自己提不起精神一般的,疲软的想要睡个午觉。
他往后,靠着椅背,呆望着落地窗外的大月亮。
他喜欢高,喜欢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但也不喜欢孤寂至僧侣的感觉,这块地处市区的别墅区是理想之所,所以当年地皮刚招标的时候,他就看中了这里,和地产商打好招呼,作为首批入住户进来。
黑色的夜空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来车往,半空的月亮显得暗淡,刚搬进来的时候,徐随风站在落地窗前,好不自得。
但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先前的好不在自变成了好不无趣。
特别是现在……
怎么回事,不就吃了一份薄饼吗?
徐随风不能就里的摇头,准备回床上补个觉,尔后再来工作,至于脑海里想着的那个做薄饼的人,还是就此打住吧。
虽然这样想,但是补了半个小时觉的徐随风,仍旧是想着做薄饼的那个人。
他知道,
他仍旧很在意,
当初偷拿的那笔钱。
哪怕现在还以十倍,百倍,甚至万倍都可以的,但是他实在说不出口,这种如同下流鼠辈一般的偷窃行为,叫他如何在杨起舞面前提起?
所以重逢后,自己总是在他身边找借口留下来,买各种东西补偿她,明明早就超过了当年的金额,但是他总觉得,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怎么办?说不出口,就只能这样补偿?
一想到自己可能一辈子就要亏欠杨起舞,徐随风心中堵得无法呼吸。
并不是心痛钱,而是这种亏欠的感觉,比他做败了一桩生意还要难受十倍,不,百倍,无数倍!
怎么办?真的要据实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