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烛台上,蜡烛熄灭前顽强的窜了一下火苗,便就此灭掉,屋中一片漆黑,就在他闭上眼睛之时,窗外一声呼啸,一柄暗器自外射了进来,他头一侧,将暗器躲过。他右手握剑,左手在案上一拍,借力冲出了窗外。一道黑影自院中的树上轻轻落下,手中的暗器不停地打向他。燕飞纵身扑了过去,那黑影身法轻盈,一路向郊外奔去。
深秋的郊外寂静无声,唯一听到的是燕飞和对手的打斗声,燕飞不愿继续纠缠,剑身突然一抖,将对方的短剑打落在地,他的剑架到了对方的颈项之上。
“何苦缠着我?”燕飞咬着牙道。
“你该死!”小涅恨恨的说道。
“你不该死吗?若我该死你也该死。”燕飞眼神冰冷的望着她。
“当初立下誓言的是你,不是我,该死的就是你。”小涅想起在雍州之时,燕飞当着范家全家人的面,立下的誓言。如今她却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的心已经变得麻木了,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排解心中的忧伤。
“小涅,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燕飞冷冷地道。
“我不会比你先死。”小涅摘下面纱,她的眼睛已是红肿不堪,得知范钧死在军中的消息,她独自一人躲在屋内,几乎流尽了所有的眼泪,为那个将自己救回来的少年,那个体弱单薄,才貌双全的范家大公子,如何就会轻易死在了北方那苦寒之地?若那范钧惨死在异乡,必定是尸骨无存,此时她能想到的,便是那范钧临行之时与自己的那一面,他拭去自己脸颊上的泪水的感觉,还是那么清晰的留在自己的心中。
“范钧不管是死是活,我定将他带回就是。”
“你若带不回他,我便杀了你。”小涅咬牙道。
“别说的那么容易,这世上有杀得了我的人,那可不是你。”燕飞冷笑一声。
“你做过什么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小涅姑娘,你做过什么事情,我也一清二楚。”燕飞转过身去,“若讲出来,只怕先死的人是你。”
“哼,谁先死那可不一定,若将我交出去了,我可是定要将真相和盘托出的,真到了那时,燕叔叔可要小心了。”小涅讲完,纵身后跃,消失于黑暗中。
燕飞独自站立在风中,此时正是春寒料峭之时,他心中一片混乱,不知道如今这种情势,如何是好?
清晨时分,他简单收拾好随身物品,走出客栈之时,惊讶的发现,凌霄站在客栈外面。她手里牵着的是自己的爱马,因悄悄离家,马匹便没有牵出来。
“大嫂……”他愣住了,不知该不该上前去牵马。
“你怎舍得将它留下?”凌霄将缰绳交到他的手里,“要走也要带它一起走。”
“燕飞对不起大哥大嫂,未能保全范钧。”燕飞表面依旧是十分的镇定,但是他的内心,却是翻江倒海一般,无法平静。
“此事非你一人所能办成,我和你大哥心中明白。今日我不是前来送你,而是要留住你。”凌霄的神情是平淡而认真,她既然已经拜托韦睿前去寻找自己的儿子,自然不会让燕飞前去。
“大哥身边现在有一位张震岳大人,那位大人武功极高,不在我之下,有他保护大哥,我自然可以放心。我此番前去寻找钧儿,正是为了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这也不可以吗?”
“钧儿的下落,自然有人帮助我们寻找,现在你不能离开我们。”凌霄早已听说夫君身边来了一位张震岳大人,她对这位张震岳没有丝毫的了解,怎么能将夫君放心的交与此人呢?
“若我执意要离开呢?”燕飞抬起头来,直视着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