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说过的,绝对不能让爹爹看到它。”范羽诚实的回答道。
“那你娘----告诉过你为何不要我,看到它吗?”范允承颤声问道。
“----爹爹不要为难孩儿了。”范羽眼泪差点儿掉了下来,“娘亲说过,有些事情爹爹不知道是好事儿,若爹爹知道了就一定会去查,到那时----娘亲就再也无法保护你了。”
范羽的话终于证实了这段日子范允承心中的猜测,原来凌霄瞒着自己那么多的事情,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想来她对自己太了解了,若是自己知道了那些事情,势必想着办法去解决,到那时----
范允承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低声对范羽说道:“羽儿,这些年----你娘亲太累了,有些事情原本就不应该由她来承担----羽儿,我今日前来,只是想看一眼那金锁,我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自今日后,由我来保护你娘亲还有你,羽儿,你一定要相信爹爹的话,有些事情必须由我来做。”
“----爹爹,我答应过娘,不能给您看的。”范羽还是不停的摇头。
“爹爹知道里面有一封信,我只看一眼就好。”范允承依旧在坚持。
范羽听到他的话后,便知道自己坚持不下去了,爹爹已经一口将金锁的秘密讲出来,那他一定知道了很多的事情。
他只得自怀中掏出了那枚金锁,递到了范允承的手中,范允承看到金锁之时,想起了赴雍州上任时的情景,那张元知用力指点范羽胸前的金锁,那眼中的深意至今还在范允承的脑海之中----如今它真的在自己手中之时,他才发觉它是那么的沉重,沉重到自己快要接不住它了。
他仔细的观看着那金锁,努力寻找着可以打开它的地方。范羽默默的走上前去,将那个鼓起的突起用力按了下去,那曾经打开过一次的金锁,此时再一次开启,那张薄如蝉翼的绢帛,出现在了范允承的面前。
范允承用颤抖的手拿出了那绢帛,将它展开之后,他便看到了独属于张元知大人的私印,就盖在这封信的左下角。他将信的内容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方才将那封信放回到金锁之中。
“爹爹,您还好罢。”范羽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的问道。
范允承摇了摇头:“羽儿,爹爹没事,爹爹现在很好,只是----我要回家,去给你娘亲认错。”
“那您告诉娘亲,是您坚持要看的,我不敢拦您。”范羽自然也害怕自己的娘亲会生自己的气,小声的说道。
范允承笑了起来:“当然是我的错,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这金锁你一定要保管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
“爹爹和娘亲要好好的,羽儿现如今也长大了,我还要回家去,好好侍奉您和娘。”范羽郑重其事的说道。
“会的,我们一家会团圆在一起的。”范允承将儿子搂在怀里,久久的不肯松开,“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回家。”
他们父子二人最后还是要分开,范允承再舍不得也要松开紧紧搂住的儿子,他强行欢笑的看着儿子离开了自己,他谢过方丈师父之后,才与张震岳一起,慢慢的下了山。
回到大理寺之后,范允承这才想起整整一天自己水米未进,他顾不得喝口水,便开始仔细的叮嘱张震岳。
“大人您自己独自一人回府,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我还是送您回去吧。”
“怎么是一个人呢?不是还有轿夫跟随我吗?再者这大理寺中的公务繁忙,总不能因我个人的私事,耽搁了诸多的大事吧。”范允承摇了摇头,他不肯让张震岳再跟着自己受累。
“那大人一路小心,这里的事情您就放心好了。”
“切记不可打草惊蛇。”范允承低声说道。
“大人放心便是。”张震岳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
范允承站在自家大门外,内心纠结不已,想当初自己一家来到京城后,那堂兄范允宗便给自己备好了这所宅院,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里面的物事一应俱全,他与凌霄都是十分的满意,这几年他冷落凌霄,不肯归家,这家中的变化想必已经很大了罢。
想到此处他鼓起勇气拍打着门环。应声过来给他开门的是杏儿,杏儿看到他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想不到范允承会主动回来。
“范福怎么样了?”范允承想起昨夜范福被那歹徒踢了一脚,不知道伤势如何了。
“夫、夫人昨晚上便给你看过了,倒也没有伤到筋骨,休息两天就好了。”杏儿急忙说道,“老爷,要不要我去给夫人说一声,您回来了。”
“夫人现在在哪里?”范允承犹豫了一下,方才问道。
“夫人此刻在后院中的小屋里面,说是有些针线活儿要做----”
“杏儿,麻烦你前去告诉夫人一声,我要卧房内等她,有些事情需要与她单独谈上一谈。”范允承急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