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是想不到这元恪小小年纪,居然也要学我?不过他还年轻,这御驾亲征的事情是可以多做,不过我这个老头子,只怕做不了几次喽。”萧衍淡淡一笑,这元恪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急急的赶了过来。
“皇上,您看我们要如何处置这求和文书?”韦睿小心的问道。
“天有常度,地有常形,君子有常云;君子道其常,小人计其功。”萧衍说道,“这元恪若是个聪明人,便会拿出他的诚意,真心与我大梁媾和,若是再存有他日起兵的异心,只怕不等我大梁灭他,他国内自然便会先起内乱。”
“皇上真是英明!”韦睿赞同的说道。
此时的元恪,刚刚来到邢峦的大营之中,他自进到大帐之后,那脸色便一直很难看,紧绷着的神情让邢峦一干人等大气儿也不敢出。
元恪阴沉着脸,半晌才问道:“元英何在?”
元英急忙自队列中站了出来:“末将在!”
“自今日起,革去你中山王的爵位!”元恪大声下着命令,“钟离之战我大魏损兵数十万,好不容易夺过来的数十座州郡,这数月之间全被那大梁重新夺了过去,元英,当时你出征之时,可是信心满满的对联夸下了海口,说是定能打入到大梁京城建康,可是如今呢?你看看那萧衍的銮驾,都快摆到我大魏的都城了。”
邢峦听到元恪讲出的此话,心中一阵的哀鸣,这是他数年间便已经预料到的结果,此时他是真的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出现,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幕后苦苦的相帮,可是还是没有帮到元英与杨大眼,致使他们二人他兵败如山倒。
如今元恪迁怒于元英,竟然当着众将的面将元英的爵位革去,这对于一个王爷来说,是莫大的耻辱,那元英自领兵打仗以来,从未有过败绩,他之前夺得的人口无数,牲畜无数,那些黄金白银更是无可计数,此时盛怒之下的元恪全然不想元英之前的功劳,只是揪住他这唯一的一次败仗作文章,邢峦听后这心中都是无止的悲凉之情,那元英此时的心境,想必是更加的难过罢。
“------末将、遵命!”元英强忍着内心极度的不委屈与不满,咬着牙应道。
“邢大人,联已经命你两次递送求和文书,怎么都石沉大海了?那萧衍是没有接到呢还是接到了不想给联回个信呢?”
“回禀皇上,皇上命下官递送的文书,都已经按时送达至大梁皇帝面前,只是------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回音,今日刚刚派人送文书之人此时还在大梁军营之中,等待回信。”
“哼,只怕那萧衍根本没把联放在眼里,这口恶气不出,联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皇上------皇上如今御驾亲征,大大鼓舞了我军将士的士气,只不过------皇上,下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邢峦试探着问道。
“现在这种境况,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你该讲便讲,联也没有甚么话听不得的。”元恪冷冷的说道。
“如今这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大雪已经下过数场,这给养虽然天天不断的往这边送,可是数十万大军的用度太甚,况且近日马匹多少冻死,士兵们也有好多冻伤之人,依下官看来,不如------暂且忍耐数月,待来年春暖花开之际,我大军铁骑重新南下,将失去的州郡再夺回来,不知皇上以为如何?”邢峦提心吊胆的讲话讲了出来,他也只是依据这些时日元恪不停的往大梁送那求和文书,自己暗地里揣度这位年轻皇帝的心思,方才讲了出来。
元恪听到邢峦此话后,脸上的神色稍微有些回暖,他亲征之前便已经想好了,要先忍气吞声的与大梁求和,待有机会再重新打回来,来时他原本也有一些顾虑,知道那元英与杨大眼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若要让他们两个服软,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一上来便先将元英的中山王拿下,让他那狂傲之气先收敛一下,自己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他只是想不到那邢峦是如此的善解人意,立即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心中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此时他最担心的便是这南边的战事不结,那日后的困难便会愈加的增多起来。
“邢大人,如今那萧衍依旧是不肯回信,你看这如何是好?”元恪问邢峦道。
“依着下官的分析,那萧衍性情多疑,他自是害怕皇上不愿真的退兵,若是皇上拿出诚意来,与这位大梁的天子开诚布公的谈上一谈,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邢峦急忙回答道。
元恪微微点了点头:“也好,只是联不便前往,你看何人前去合适?”
邢峦往前走了一步:“皇上,若皇上信得过下官,下官愿意代皇上走上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