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是钧儿啊,我回来了。”范钧看到母亲憔悴的样子,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哽咽着说道,“孩儿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
“钧儿------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我就知道------”凌霄的眼泪慢慢的溢出了眼眶,“我一直盼着这一天,钧儿,娘一直在盼着你、回来!”
“娘,孩儿不孝------”范钧跪倒在凌霄的面前,哭着说道,“这些年一直想告知您和爹爹,我一直都很好,只是------只是有太多的困难,我无法做到,娘,让您日夜牵挂孩儿,是孩儿不孝,您责罚孩儿吧。”
凌霄将他扶了起来,儿子的脸上多了几道伤疤,想必那身上的伤疤更多,想到此处她强忍着悲伤命令道:“解开你的衣衫,让我看看。”
范钧摇了摇头,他怎么能忍心让自己的娘亲看到那一身的伤疤之后,更加的伤心呢?
“娘,您还是不要看了。”
“给娘看一看,我一定要看!”凌霄大声的哭道,“我要知道这些年你到底受了多少伤,你到底吃了多少苦?你到底有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娘,孩儿不想让你太过伤心------”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有甚么地方是我不能看的,快些给我看看,我要记牢这些伤疤,我要让给你带来这些伤害的人,早晚付出比这更悲惨的代价!”凌霄凄厉的叫道。
范钧听到这里时,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站起身来,紧紧的抱住眼前这位悲伤的母亲,他知道自己不能给她看,看过之后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只能一边流泪一边安慰自己的母亲:“娘,不管我身上有多少伤疤,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了,孩儿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站在这里,这不正是您想要的吗?都过去了,娘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再为那些事情伤心难过了。”
“那些该死的恶人们,这些年我一想到他们做的那些事情,我就恨不能------”凌霄哭道。
范钧摇了摇头,这些年他跟随在韦睿的身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此时一定要冷静下来,才能劝服住情绪激动的母亲,若母亲真的动了怒气,只怕她要想做的事情,谁也劝阻不了。
“娘一直教导孩儿,遇事要七分想三分做,千万不要冲动行事,怎么一到孩儿的事情上,娘亲就变得这么不冷静了呢?”范钧说道,“您说过,不冷静之时,敌人便会钻自己的空子,便会找自己自己的破绽,为了自己不露破绽,我们必须要冷静再冷静,才好往前走。”
凌霄慢慢冷静了下来,她听到儿子那坚强有力的心跳之声,那颗悬在半空之中多年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此时儿子说什么她都愿意听,况且儿子确实是经历了自己想像不到的艰难困苦,他能挺过来便是最好的事情,她凌霄还有什么可求之事?
她此时才好好看了看儿子,儿子身上的衣衫是如此的陌生,不似是自己给他做的衣衫,她轻声问道:“娘给你做的衣衫呢?你可否一直穿在身上?”
范钧没有回答,娘给他做的衣衫,已经被元湘穿走了,他不知道如何告诉娘亲这件事情,元湘是他这一生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痛,那伤痕已经留在了他的心底,不为外人所知,但却是刻骨的疼痛。
凌霄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急忙问道:“我给你做的那条新腰带,你------你为何没有戴在身上?”
范钧黯然的垂下了头,他不知道如何告诉自己的母亲,自己杀场征战这些年,那条腰带从未跟随过自己。
“那、那可是娘亲费了很大的力气,帮你做的呀------为何你没有带在身边?钧儿你回答我,它究竟去哪里了?”凌霄生气的站起身来,那条腰带是她千辛万苦做好的,儿子居然一点儿也不珍惜,这让她如何不生气?
“------”
“钧儿你快些回答我,那条腰带究竟去哪里了?”凌霄的语气越来越严厉起来,“你把它弄丢了是吗?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