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范允承,你莫不是找来一个无关之人,冒充所谓的证人吧。”萧宏冷冷的说道,“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王爷,不知你为何如此自信,她不是那日幸存之人?”范允承反击道。
“本王当然知道,那日所有人都已经死了。”萧宏大声的叫道,“别以为你今日抬出这么个证人,我就害怕了。”
“那王爷一定是杀人后,又全都检查过了?”范允承慢慢的问道。
“哈哈,那是当然------”萧宏说到此处后突然住了口,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已经承认了,在张元知被杀之后,他就在现场。
他感觉周围安静极了,这种安静让人都不敢大声喘气,连那宇文都,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萧宏的双腿,不由自主的开始哆嗦起来,他想起自己连日来粒米未进,今日能如此精神的站在这里,都算是一个奇迹。
萧衍也想不到,六弟会亲口承认了,张元知被杀当日,自己就在他的府中,这些话是他亲耳所听,就是自己想替他辩解,只怕都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了。
凌霄侧过身,将那人头上的斗笠拿了下来,那人慢慢将脸上的面纱摘下,此人是位女子,年纪与凌霄相差无几,只是面色显得略微有些苍白,她伏身磕了个头:“皇上,小女冒死前来见驾,因怕走漏身份,故尔男装打扮,还望皇上恕罪!”
萧衍伸手示意她起身讲话:“你------平身吧。你是哪里人氏?知道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吗?”
“小女名月桂,自幼在张元知大人府上做下人,因老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小女便留在张老夫人身边,伺候老夫人的饮食起居。”
萧宏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名叫月桂的妇人,那日他和宇文都将张元知全家杀死之时,并未留意到府中此人,那时张府全家人饮用了井水之后,全都中了毒,斩杀起来丝毫不费力气。他想不到居然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你可否对联讲讲,那日究竟是何情景?”萧衍问道。
“小女这些年来,一想起那日------我心里就万分的难过。”月桂一提到此事,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流,“那日正是范大人一家,初到雍州之日,那日我与范夫人相见之时,因为分别太久,讲的也多了些,老夫人也是极为高兴------待送走范大人一家之后,用过晚饭之后,大家便感觉身体有些异样,全身无力,头晕恶心,我那日因为肠胃不舒服,晚饭吃的不多,护院被杀身死之际,我正要赶往前厅去见老爷------我看到事情不妙之后,便要回到老夫人这里,扶着她找地方避祸,可是还没等我们离开,那些杀手们便------便杀了进来,我被刺中了前胸,昏迷了过去------”
“那你是如何获救的?”萧衍惊奇的问道。
“是范夫人------她救了我。”月桂感激的看了一眼凌霄,“范夫人第二日听闻老爷被杀的祸事之后,与范大人一起前来勘察现场,那日夫人离开的最晚,她来到老夫人的尸身之旁,伤心落泪之际,发觉我并未死去,便将我救了回去。”
“她------带你回了范府?”萧衍想不到这位范夫人,居然可以将一个垂死之人救活,看来她确实不是个简单人物。
月桂摇了摇头说道:“皇上,那日夫人只是将我带到了别处,并未带到家中来,随后将我送到了掩翠庵,让我在庵中养伤。”
“掩翠庵?”何征失口叫道。
萧衍吃惊的望着何征:“何将军,掩翠庵怎么了?”
“回皇上,您派末将前去寻找书信之时,我便查到了掩翠庵,只是不知道当时此女在庵中。”
“何将军,你到庵中之时,我早已随范夫人到了她的府中,在庵中你自然是找不到我的。”月桂冷冷的说道。
“这些年你一直在范府之中吗?”萧衍怀疑的问道。
“一开始夫人为了照料我的身子,便将我藏在了她的后宅之中,只是这范府之内并不安宁,时常有王爷的眼线在里面走动,夫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将我藏匿于西郊的一处宅院之中,平日里我在那里做些吃食,夫人定时给我送些用度之物,我担心自己出去后身份会被泄漏,便一直在那里没有出过门。直到今日,皇上是亲自过问张大人的案子,我月桂一直在张府之中,受老爷夫人这么多年的照顾,他们于我有大恩,可是却死的如此不明不白,皇上,为了能替张大人伸冤,我就是死也要出面替他作证。”月桂哭着说道。
萧衍微微点了点头,他仰头想了想,方才问道:“那日杀害你老爷和夫人的凶手,你可还认得?”
月桂用力点了点头:“皇上,刚一进来我便看到了他们。”
“那你------敢不敢在联的面前,将他们指出来。”
“皇上,当日杀害张元知大人的,就是王爷,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人带领的手下。”月桂用手一指萧宏和宇文都,尖声叫道,“他们二人的样子,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