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别哭,哭了小爷我可心疼。”阮棠梨轻轻一拨她的琵琶,转身回到美人儿堆里。
白露放下琵琶,也走了过去,其他姑娘不想让位置,白露就尴尬地站着,阮棠梨这就叫人搬了个凳子过来,让她坐旁边。
没了丝竹之声,却有美人儿好听的话哄着,阮棠梨整个人都飘飘然。
约莫呆了一个半时辰,阮棠梨喝得醉醺醺的,心想着也该离开了,便将鼓囊囊的钱袋掏出,付了账,余下的都给姑娘们作赏钱了。
姑娘见这么多赏钱,自是非常开心,招呼着阮棠梨下次再来。
也有姑娘担心阮棠梨喝醉了不好回家,“公子,奴家给你叫辆马车吧?你这样说回去,奴家可是要担心的睡不着的。”
阮棠梨眯着眼轻点那姑娘的红唇,“就属你嘴甜。”
那姑娘蓦地红了脸,娇声道:“哎呀公子真是的,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呀,奴家可要日日盼着了。”
阮棠梨哈哈一笑,背影挥手,“有缘自会相见。”
现下时辰已然不早,即使是热闹的花苑街也清冷了不少,阮棠梨虽是喝醉了,脚步却并不蹒跚,只是脑袋不清楚,不知道自个儿走到哪儿了,也不记得回瑞王府的路。
春日深夜的风还带着些许凉意,阮棠梨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无人的街道,走得脚都酸了也没见到瑞王府的影子。
醉眼迷蒙地前后一看,阮棠梨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些。
这里她好像没来过呀?这是走到哪了?
这时,一辆马车自街道尽头飞奔而来,速度极快,阮棠梨赶紧让到一旁,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醉眼瞧着那辆马车。
驾马车的人见街道边有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瞧,本以为是哪个痴傻儿半夜不回家睡觉在街上乱逛,没想定睛一看,竟是看到了瑞王。
吓得他赶紧放慢速度,怕自己看错,又看了好几遍,确认瑞王无误,才缓缓停下。
他瞧瞧车门,低声对里面的人道:“公子,瑞王似乎在前面站着。”
马车里的人闻言推开窗户,却见“瑞王”正脚步轻快地朝他走来,霜白脸颊上漂浮着两坨不正常的红晕。
走到近处,瑞王眨着眼睛盯着他看了片刻,指着他惊喜道:“池怀述!你是池怀述吧!”
车里的人正是池怀述,他看着双眼比星星还亮的“沈惊寒”,表情一言难尽:“你是瑞王?”
他还真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瑞王。
脸是瑞王的脸,但这表情,这满身的酒气,还有可怜巴巴站在街边的样子,怎么都不像平时高岭之花一般的瑞王啊……
“是本王呀。”阮棠梨笑眯眯地回道,“本王迷路了,能不能去你家借宿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