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教皇柯瑟尔波德二世,其实并不能算做了什么大事。
他既没能改变教国,也没能警戒人民。
即使是立下契约,他救下的孩子们有的终究还是死了。他只能限制那些人亲手谋害他们的行为,但管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暗中陷害与借刀杀人。
又或许,他当初会在还未接触教国其它黑暗时,就提前知道血祭这件爆炸性的事……本身就是一个针对‘五美德之人’的计划、一个恶劣的玩笑、一个卑鄙的谎言、一个恶毒无耻的骗局?
……好吧,在不少人的逻辑中,或许应该这么说:其实,维斯林·柯瑟尔波德二世,他只是做了些明知无用的努力。只是为一件人人都知道结局的事,而徒劳无功的努力,还蠢到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但……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呢?
谁知道呢?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
谁知道呢?
只是教国从那以后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不明所以的人们因各类典礼回归正常而感到安心,知道内情的人也没谁公开发表什么言论……
或许有人会疑惑于‘新教皇呢?新教皇难道不是姓柯瑟尔波德吗?什么时候变成这个人了?’,但没人真的认真追究过。
——在没有自保之力的时候,道德对人而言,其实是个奢侈品。
在连生命都在受到威胁的情况持续存在时,绝大多数人都会先考虑自己与家人朋友。
人皆如此。
再者,教国人麻木不仁,教士们冷漠残忍……
是的,这是真的。
可难道,那些人都是生来就坏吗?
不可能的。
这世上,虽然没那么多好人,但也没那么多坏人。绝大多数人,都是“不好也不坏,不是英雄但也不良心丧尽”的那个。
对这样的人而言,他们要变得好还是不好,取决于“环境”。
如果生活在一个善意的环境里,他们会拥有同样善意的力量,如果生活在扭曲恶意之中。他们也同样会被改变。
人就像磁与铁……
接触,就是互相之间的感应与感染。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让自己的心灵成为一种‘极’。
所以,他们会被外界的‘极’改变。
而教国现在的情况,已经形成了一个闭环的‘极’!
雷哲眉头紧锁,在几乎无法抑制的、对目前教国的敌意中,暂时性的抛开那一切‘过往’故事,思考起了更严肃的‘未来’问题。
——很少有人知道,每一只邪神,都诞生于某个星球的本土文明。
它们自诞生起就会像资O主义一样抽食世界活性与基础规则为生,等世界崩塌,它就会毫无留恋的扭头走人,飞进星空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一个星球从出现到拥有‘文明’需要多久?谁也不知道。
但单个邪神毫无顾忌放开了吸食世界的速度,足以让泰恩大陆所在之处这样的星球,在五百年内化作死寂空冷的尘埃云。
当然,它们的这种性质,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但加上‘记忆中’那个‘迦伦vs毁灭邪神’的场合在内已经怼了三次这玩意儿的雷哲,已经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邪神的诞生条件,其中一项,就是‘僵死的、令人痛苦的极端思想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