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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下榻的酒店,具体情况和我想象的还是有点不同。
我们办完入住,搭电梯上楼,到八层,只听“叮”一声,金属门打开。
徐北陆穿一件白衬衫,出现在了门外。他应该是刚洗完澡,清清爽爽的,头发还带了点湿意,走进狭窄轿厢,隐约有一股沐浴露的干净气息。
一点也不像被关起来的。
相比之下,凌晨坐了两小时早班机的我,蓬头垢面,目光呆滞,倒更像是个被高考折磨已久的高三生。
想打招呼,却先打了个哈欠。
顿时感觉有点尴尬。
徐北陆偏头笑了下,“又进招生组了?”
这个“又”字,大概指的是上一次我也是因为招生而来吧,我有种被揶揄到的感觉,摆摆手,“我也不知道怎么把我抓来了,其实我很不擅长说服别人。”
从冬天到六月份,我们陆陆续续在手机上有过简短的联系,高考前,我还给他发了“加油”。
这会儿再碰面,陌生感倒是没有上一次浓。
师兄在十层提前下了。他负责挖另一个学弟,据说,学弟很喜欢打某个网游,学校投其所好,派差一点打进职业赛的师兄出马,准备和他在酒店联机大战,一直打到志愿填报结束为止。
为此,特地选了这个带光纤的电竞酒店。
徐北陆这边,我就有点好奇了,“你是被他们骗来的?”
“嗯?”
“之前不是说想报b大吗?”
那应该跟b大的人走,或者呆在家里才对。
“没,”有人推着婴儿车进来,徐北陆抬手,一直摁着开门键,“看了你发的资料,觉得也不是非b大不可。”
“这样吗?”我有点开心。
没想到,寒假那一次整理,还是挺有作用的。从他愿意跟我们的人到酒店这点来看,在两校之间,他应该更倾向于k大。
那为什么不签约?
有别人在,不太方便,等电梯叮一声到达楼层,出去了我才问,“你是还有什么地方还没想好?还是,有别的什么条件?”
徐北陆似乎在回谁的消息,低头摁着手机,似笑非笑飘过来一眼,“和你提条件管用么?”
不知是不是脱离了高三生这个身份,感觉他身上的气质变了些,很难形容,好像更无拘无束了。
“你可以说说看。”我一本正经地说。
“不敢,怕太过分。”
我才不信他真的不敢。
一般谈判桌上这么说,都是以退为进罢了。
于是干脆往他的坑里跳了下,“要我呢,有什么想法就大胆提,不成再另说。考出这个分数,等于有一块‘免死金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