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真的要走吗?”
韩信望着卓草,忍不住开口。
“反正离北伐还有三个月,我在这呆着也没啥意义。你就留在这好好操练士卒,等你快比试的时候我应该就能回来了。虽说我觉得你肯定能赢,却也不能松懈,可千万不能输给屠睢。”
“这是自然。”
韩信也是颔首点头。
他知道这机会有多不容易,他如果这次败给屠睢,那以后也甭想再翻身。赢了他就有机会率军北伐,只要立下军功,他就能在秦国站稳脚跟。以后讨伐反贼,乃至开疆辟土都有机会!
“阿彘,咱们准备出发。”
“好咧!”
卓彘牵着戎马走来,身后背着包裹。其实他很想留在军营里头,甚至还想跟着韩信操练,以后出征北伐。只不过他的天赋和能力有限,所以就没被韩信挑中。他这人素来是大大咧咧的,也不是不讲道理。要论骑射,他连寻常士卒都不如,再怎么操练也是拖后腿的。
正好,卓草准备去沛县逛逛。他作为贴身保镖,那肯定得跟着一块去。他也没去过沛县,就想着一块去瞅瞅。
除开他外,还有已经痊愈的刘伯。因为战事往后推迟的缘故,刘伯其实能赶上北伐,只是他自己不想再打仗。他年纪不小,在军中也不算多出色,要是参与北伐怕是这条命都没了。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得知足,他能捡回条命实属不易。现在他已有爵位傍身,也到了衣锦还乡的时候。正巧卓草要去沛县,他也能帮忙带路。
“刘伯,你伤势没问题吧?”
“都好咧。”
从北地去沛县可不是几百里,而是足足有近三千里远,路途遥远危险重重。再加上又是寒冬时节,万一遇到个大雪很可能会有危险。脚下一滑,没准就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好了就行,那咱们出发。”
卓草翻身上马,朝着军营外走去。经过这段时间训练,他现在骑术也不差,哪怕长途跋涉也能坚持的住。本身他乘坐马车也可以,只是会耽误时间而已。
本来他记得从北地到沛县,应该是有两千来里远。可后来他仔细想过后就明白了,现在是秦国,和若干年后的道路完全不同。秦国有很多路都是山路,弯弯绕绕的极其崎岖,可没有什么国道高速这种开阔大路。
……
……
“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只收狗头金。”
卓草慢悠悠的骑着马,随意哼着广告词。听得刘伯背后发凉,只觉得这位左庶长胃口实在是太大了。难不成这是在暗示他,让他偷摸送黄金不成?
“话说,现在到哪了?”
“应该是河东郡。”
“那这速度还算可以。”
从北地到河东少说上千里,五天时间内抵达已算不错的了。他们并非是日夜兼程,每天都会歇息一晚后再出发。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其实卓君大可坐马车的。”
“算了,还是骑马快点。”
卓草摆了摆手,顺着羊肠小道骑马而行。沿路人迹罕至,偶尔能看到的也都是些老弱妇孺。穿着并不算多厚实,背着箩筐里面放着些野菜。旁边的妇人着荆钗布裙,扛着两桶水艰难而行。
“咱们沿路走来,男丁还是不多。”
“男的都在干活咧。”
卓彘想都没想,随口就回应。
“干什么活?现在寒冬腊月的,又没人耕种。也就这两年是太平日子,先前是天天打仗,不知死了多少人,平添多少孤儿寡母。我娘大冬天的为了换两斗子粟米,跑去给人挖水渠,冻得双手都是疮。”
先前的苦难,卓草从未忘记过。
经常有人觉得秦女彪悍,先前也有过秦女动手殴打夫婿的。这其实都是没办法的事,家里头没个男人,那这些妇人就得出面充当顶梁柱。种地修屋,哪怕是不会也得去学去拼。她们会为了几钱的事大吵大闹,只因为她们想借此给自己壮胆。
“荟萃大秦,流通世界。”
“快马加鞭,使命必达。”
“千里瞬至,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