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睡一会儿吧,我醒了也睡不着。”
张枂刚想开口拒绝,就听到顾婉颜继续说:“只是等着而已,也不用两个人一起睡,对了,我刚刚看到安以陌在沙发上睡得不是很安稳,差点掉下去,你把他扶到床上去睡吧,我在这儿等一会儿。”
不知道是看到了顾婉颜眼中的坚持还是担心安以陌,他点点头,合上书,拍拍顾婉颜的肩膀,十分温柔得说:“别太累了,有什么事就叫我。”
顾婉颜把他推到门口,示意他看看安以陌,果然被子全部都掉在了地毯上,人也是一半身子在沙发上,一半身子悬在空中。
张枂走过去本想把他抱起来,可是自己蹲下刚准备用力的时候,就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使不上力气,只好换成扶着。
顾婉颜坐在电脑前看着进度条终于是将近末尾了,心里面忽然不是期待而是平静,拿起刚刚张枂懒看的书随手拿过来翻一翻。这本书是叶沐风买来的,自己基本没有看过这些书,现在才发现这些说人性的书一点都不到位,那些描写的话,冗长的段落,根本不及现实来得透彻。
随便看了几页之后,实在是看不下去,只好到客厅转转,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是藏青色的,像是氤氲着无数悲伤,随时都会决堤崩塌。沙发上已经没人了,原本是想去书房但是不知为何就走到了卧室的门口,门没有关,灯也没有关,她原本以为张枂或许没有睡着,但是走到床边就发现两个人全都睡着了,而且姿势十分的暧昧,像是一对恋人一样,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的侧脸都是那样的帅气,她忍不住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头柜旁拿起抽屉里面的拍立得拍下了这一幕。
忽然,心血来潮,越拍越上瘾,一连拍了好多张,最后害怕两个人忽然醒过来才蹑手蹑脚得离开,顺便是帮两人把灯关了,也把门关上,心里面还有一些莫名的窃喜。
但是退出卧室之后,就在想着,为什么自己会因为他们这样而感到窃喜呢?又不是情侣,也不是互相有好感的男女,只是朋友而已,自己还真是。看着手里面的照片,又忍不住会想两个人是不是有点什么,又赶紧摇摇头,揉揉太阳穴,自己一定是前段时间听人说了同性恋的事情才会这样出现幻想。
走到书房,看到电脑上的进度条已经显示结束了,瞬间神情紧张起来,把手上的拍立得和照片放在一边,仔细得看着电脑屏幕,这种样子的顾婉颜就好像是一个盯着猎物的猛兽,专注而又紧张。
果然是恢复成功了,但是一眼看过去有许多的垃圾文件,不是一些商场降价的广告就是一些产品出新的广告,基本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好在她的直觉是准的,果然是找到了张艺给顾尧发的文件,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都汇报给了他。
顾尧几乎没有回邮件,可是在翻到最后的时候,发现了顾尧回的一封邮件:到此为止。
邮件是前两天的,为什么忽然停止了?顾尧是觉得自己不需要监视了还是他知道这个人自己发现了,不应该啊,自己从来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一切都是和往常一样,难道真的是对自己放心了,所以才会停止?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还是把这些全部都保存下来。
看着电脑旁边的文件,还有好多没有翻译,眼神一转,又看到了身边的照片,现在床已经被人占了,自己也没办法睡觉的,虽然可以躺一下沙发,但是又没有了困意,只好拿起文件继续翻译起来。
不知不觉就到了清晨,阳光透进来的时候,她伸了一个懒腰,合上电脑,文件才翻译一半,收拾收拾放在了电脑上,看到桌子上的照片,嘴角勾起了一抹愉快的笑容,心里面想着: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自己还真是要好好祝福呢。但是心底却又在抗拒着这样的想法,因为安以陌可是叶沐风最好的兄弟,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是生死之交,若是张枂和他在一起了,会不会不再站在自己这一边,想到这里,她就害怕了。
做好早餐,自己洗漱完之后准备喊他们起来吃早餐,但是打开门看到两个人依然是熟睡中,还是蹑手蹑脚得关上门,把自己的那一份早餐吃完便收拾收拾去上班了。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想着自己也需要买一辆车,这样出去什么的也会方便一些,总是打车的确是不方便,想到车就想到了钱,自己现在在顾氏,连工资都还没有拿,看来还是需要一笔钱啊。
刚到办公室就看到自己部门的所有人都围在张艺的位置,就算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她也能够猜到那些人围在那里做什么。走近问了一下之后,果然是在说张艺的电脑问题。
“怎么这么不小心?送去修一下吧,刚好是问一下你的台式电脑有没有修好,这么长时间应该是修好了。”
顾婉颜站在那里,大致看了一眼张艺桌子上一片狼藉的样子,又看看他,今天的他明显是脸色不好。
“好的。”
张艺一边答应着,一边收拾自己的桌子,但是脸色苍白,明显是有心事。
“对了,一会儿送过去之后到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又开始继续翻译手头的文件。
张艺很快就来了,脸色虽然好了一些,但是依然是能够看得出不怎么好。
“我早晨看到你脸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我会尽力帮你的,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请个假回家休息一天,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嘛。”
顾婉颜敲着键盘,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才抬起头看着他,看到张艺依然是站在那里,脸上浮现一抹温柔的笑容,继续说:“坐下吧。”
张艺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淡淡的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