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她说:“没什么,我都明白,你也不用感到抱歉。”
听到婉颜这样说,其实安以陌的心里面也是有些不好受,尤其是她脸上的落寞,更让他有一种罪恶感,也就更加不明白为什么叶沐风要这么做。
好在,很快张枂就到了,打破了房间里面的尴尬。
“那我先回去了。”
她心里面难受,而且很累,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我送你。”
张枂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在了她的前面,于是嘴边的那句不用了也没有说出来。
“我已经把学校那边的工作辞了,你明天去上班之后,和顾尧说你需要一个助理,我去做你助理。”张枂忽然转过身,十分认真的说,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其实,这件事情也是挺重要的,呆在自己身边无疑是有些屈才了,他这样的人,那样的有才华,更重要的是跟在自己身边等于是他放弃了自己未来的一起可能,和自己一起面对顾家亦或是更多的仇敌,而自己能够带给他的除了各种危险,别的真的什么都没有。
“不。”
顾婉颜义正言辞的拒绝,她不想将来的某一天他会因为自己受伤。
“只有我待在你身边,才能够保护你。”
“张枂,当初父亲送你去国外,花了那么大的心血,就是想要你日后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不会被顾家左右,你知道吗?”
“但是你就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人去对付他们吗?看着你受伤?看着你无助的模样?我做不到,我想无论是顾叔叔还是我爸现在在这里一定都会同意我的做法。”
“可是,张枂,我不希望你这样做。”
“婉颜,其实你没有想过,掩饰我身份最好的就是待在你身边,我经常和你见面在一起,顾家不可能永远不会发现,所以,总有一天会去查,而若是作为你的助理在你身边,他们便会降低疑心。这些你都想过吗?其实在你身边不仅是我在保护你,也是你在保护我。”
她还是不想,但是不等她再次拒绝,张枂继续说:“就算你不这样做,我还是会通过其他渠道进入顾氏,因为我已经决定了。”
“你为什么就这么倔强,好吧,你若是反悔了,就和我说,你晚上好好考虑一下,这不是一件小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低下头,说话的时候因为感动声音有些哽咽。感到到一只大手在揉着自己的头发,然后一个张枂温柔的声音飘进自己的耳朵:“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你身边,无论什么事儿,不用自己一个扛。我进去了。”
她抬起头,看着张枂的背影,忍不住喊住了他,看到他回头,嘴角微微上扬,本想说声谢谢,但是又害怕显得过于客气,便温柔的说:“好好照顾以陌。”
张枂点点头,看着她眼睛里面晶晶亮亮的东西,冲她温柔一笑。
叶沐风走出病房,脑海里面全部都是顾婉颜那张无所谓的样子,难道自己和谁在一起她都是无所谓的吗?居然是一丁点的表现都没有,心里面还真是不爽。
“沐风,我们去吃个宵夜?”
顾昕薇看着叶沐风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皱着眉头,好像是心心情也有些不好。
“不了我一会儿还有点事情,你打车回去吧。”
叶沐风看了一眼身边的顾昕薇,被说是吃饭了,现在是看到她心里面就烦,一刻钟都不想和她待在一起。
“什么事儿?”
顾昕薇没想到从医院里面出来这叶沐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去公司接她的时候还是十分温柔,十分体贴,现在怎么看都好像是衣服不耐烦的样子,但是只是去看了一下安以陌,别的也没什么事情啊?难道是因为安以陌生病了,没办法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才会不开心?虽然她想问,但是也知道不合适。
“公司的事儿。”
就在叶沐风回答她问题的时候,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就等着她进去了。她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想等到明天,说不定他就好一些了,现在自己还是先回去吧。
看到顾昕薇坐的出租车离开之后,他也钻进车子,一路开车去了公寓,他本想上去,却看到楼上的灯还没有亮,昨晚的事情在脑海里面盘旋,她是讨厌自己?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熄了灯,看着外面,好像是下一刻顾婉颜就会出现。等了一会儿,她依然是没有出现,准备离开,就看到她从远处走过来,脸色苍白,他想打开车门下去,把她拥在怀中,而手放在门把上,便没了余下的动作,他看着她走近,然后一刻不停留的上楼,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他有些失落,甚至是有些难过,这种情绪,他感到很陌生。看到楼上的灯亮了之后,开车回了别墅,一个人开了一瓶酒。
顾婉颜回到家,躺在床上,只觉得这一天自己都像是做梦一样,每一个场景都在脑海里面闪现,可是到了叶沐风那个片段的时候,却是卡住了,就算是自己不愿意去想,脑海里面的放映机好像是坏了,他和顾昕薇就站在那里,无论她做什么,依然是在。
最后终于是折腾的筋疲力尽,沉沉的睡去。
她好像是做梦,梦见叶沐风,他站在床边看着自己,脸上的神情有些悲伤,好像是受伤了,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拥抱他,然后就看到他弯下腰,呼吸越来越近,他的唇有点凉,口腔里面满是酒味,却让她觉得很甜蜜。
这一晚,张枂想了很多,他睡在沙发上,看着安以陌的侧脸,想起自己吻上他的场景,脸颊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红了,但是又想到婉颜在回去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应该是关心他的吧,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或许就算婉颜不喜欢他,他也未必就能够接受自己吧。
那种来自心底的悲伤,好像是一块巨大的磐石,压在他的身上,令他无法喘息,也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