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聿时没有挣开,明白她这是在做什么后,更任由她白皙柔软的指尖在他腕上轻按。
一分钟后,谢青苏收回手,没说什么,倒是把自己碗里的煎蛋又给他送了回去。
左聿时不紧不慢的收回手,轻笑:“这是给我把出了什么问题?忽然给我送回来了?”
“没什么问题,你越不吃越没胃口,我已经饱了,你吃。”
说着,谢青苏拿过手边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对于自己刚才一时情急出手把脉的行为暗暗的有些后悔。
那次给沈小乐针灸是迫不得已,沈小乐又醉成了那副德行,第二天也差不多忘光了,最多以为是做了一场梦,不会追着她缠着她问东问西。
但在左聿时这种人面前,她不该暴露自己。
不过左聿时确实身体素质很好,也的确跟她刚刚想的一样,他只是伤口没有仔细处理导致昨晚或者几个小时前发过低烧,现在已经没事了,但脸色憔悴和胃口不好都是难免的,再好好休息一天也就没什么问题。
就在谢青苏以为左聿时会问的时候,桌对面的男人已经把面吃光了。
然后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理了理刚刚被她把脉时打开的袖口,须臾后站起身,淡道:“我一位朋友在国外临床学习多年,是一位颇有造就的医生,这两年他刚对中医有了兴趣,总是想拿我练手帮我把脉,被我拒绝过多回,以至于他到现在也没得手过。”
谢青苏听见这话一时还没反映过来是什么意思,又听见他很是云淡风轻又意味深长的下一句:“谢小姐得手的速度倒是很快。”
谢青苏:“……”
这话听着怎么不像是把脉,倒像是她把他给怎么样了似的。
但刚好顺着他这话的台阶下,也不用解释,只当是和他那位朋友一样的爱好。
见他这是起身要进厨房,她将碗边的餐具向旁边挪开了一些,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左聿时又淡看她一眼,见她这“坐客”坐的不是心安理得的样子,干脆叫她一起帮忙把碗筷收拾了,送进厨房洗碗机里。
直到谢青苏准备拿着他已经签好的文件回公司,刚回车里,车外已经是海城的黑夜。
周围华灯璀璨,来往车辆灯光刺眼,谢青苏细细回想,发现她从头至尾都没能看到左聿时颈边的齿痕。
特意开了很久的车赶来奥蓝公馆,除却签了文件之外,她竟然一无所获。
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
她起码还吃了一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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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