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给长官听硬了?”谢敏有气无力地嘟哝着,他倒不是故意的,就是嘴欠。脚边的暹罗猫像是听见了什么触发口号,眼睛一下瞪起来,疑惑地看向谢敏,间或发出回应般的喵喵叫,与先前骂骂咧咧的小猫咒语全然不同。但傅闻安此时已经无心察觉外界,自然也无法分辨猫的回应与平时有何差别。他拉着谢敏的手,把人抵在沙发旁,圈住对方的腰,撑住重心,扯开谢敏的衬衫,手从他后腰处探下去。“喂,有话好说。”谢敏呜咽一声,声音里带着丁点惊恐,他浑身都疼,连站都没法,自然受不住傅闻安胡来。信息素的爆炸性释放在傅闻安出现后有所好转,不知缘由,谢敏不想深究,一切归于玄学。“口嗨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傅闻安充耳不闻,他捏了下谢敏的大腿,手指拨到衬衫夹的铁扣,一按,夹子崩落。衬衫夹很快被卸掉,快的不可思议,令谢敏严重怀疑执政官练过。“口嗨再不厉害,那我多亏。”谢敏见傅闻安没别的意思,僵硬的身躯便再度松弛下来,他伏在傅闻安肩头,疼得闭上眼,语气也颤抖着。他是真的快撑不住了。傅闻安蹙眉,迅速把衬衫夹扔掉,扶着谢敏下楼。路过暹罗猫时,它想抓一下傅闻安的裤管,但对方走得快又决绝,猫爪太小,扑了个空。猫摆动尾巴,看远处两人没入楼梯尽头的黑暗里。身为阿迦利亚城邦的首席联络官,艾丽亚从未得到如此冷遇。暂且不说她个人容姿美丽气质绝艳,单是阿迦利亚联络官的身份便让她受尽青睐,但傅闻安却把她扔在一间破客房里,甚至无视外交礼仪擅自离席。奇耻大辱。oga打量着房内冰冷的陈设,落地窗外万家灯火已熄,整片天地在夜幕里安睡,但她睡不着。她踩着高跟鞋来回折返好几圈,越想越气,砸了屋内的瓶瓶罐罐还不解气,开始踹门,噪音极大,但无论她怎么折腾,都没人来看望她。如此无理的蛮夷之地!她发疯的时间很短,很快,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的她整理了一下仪容,拨通了领袖的电话。那个好色的贱老头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那老头好忽悠得很,凭借祖辈的荣耀做了一座城邦的领袖,却不思进取贪图享乐,只要哄两句,这家伙准会给傅闻安难堪……艾丽亚如此想着,通讯接通后,一如往常的、来自领袖的色眯眯寒暄却消失了。镜头对面,是一个浸在月色中的房间。房内长桌摆着精致烛台,晚宴时的织花桌布还未撤走,月光不盛,但比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月光已是那里最明亮的光源。哥特风古堡的窗棂侧,云似乎散了,月光一寸寸延伸至尽头,尽头,闪烁宝石断片光泽的扶手椅上,男人如有所感,抬起了他的眼睛。月光融进那双令人望而生畏的浅色眼珠里,象征阿迦利亚城邦的狮身蝎尾兽挂画在他身后展开,与那双眼睛对视时,艾丽亚的愤怒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坠深渊的恐惧。尤其是,她看清了男人手中那柄带血的刺剑。男人脸上的表情是温和、甚至于悲悯的,他像在等待顽皮的孩子自动认错,很有耐心地用绢布擦拭刺剑,一下一下,直到那柄剑重新泛出冷光。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但源源不断的胆寒还是席卷了艾丽亚。“尊敬的……署长,晚上好,如果领袖不在的话,我将改日致电……”艾丽亚盖不住话语中的微颤声。“改日?”被称作署长的男人歪了下头,他很轻地重复着,明明是正常语调,却令艾丽亚脊背发寒。看出艾丽亚的紧张与惊恐,另一头的男人温柔地笑了一下:“别紧张,我没有质疑的意思,只是最近领袖身体抱恙,无法出席一切公开场合,所以联络官深夜致电,是安斯图尔之行不顺利吗?”“署长不必担忧,身为联络官,我能成功解决这些……”艾丽亚强颜欢笑,问题两字还未出口,只听署长打断了她。“明天一早,我会代行领袖的职责,替你向安斯图尔的执政官问好。”署长脸上体贴的笑意如同一张假面,在黑暗中刺眼无比:“至于联络官,可以多休息几天。”“休息到,我认为你有足够的能力胜任工作为止。”署长眯起眼,下一秒,单方面切断了通讯。咚!通讯器从艾丽亚手中滑落,她双瞳用力睁大,其中的惊怖已经变为绝望,她的面部线条勒紧,肌肉扭曲,浑身颤抖着,像是承受了莫大的恐惧与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