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看了看手里的小竹筒,抿唇不语。
这风口浪尖上,要如何才能不被卷进去?
中年男子放下茶杯,嘴唇微微地扬起:“此时啊,就该去个寺里庵中,为陛下祈福才是。”
南渊脑中一亮,笑着点点头,“我看净恩寺就不错。”
中年男子但笑不语,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南渊:“对了,你刚才在乱叫什么?”
南渊愣了一下,连忙把手里的纸笺递过去:“是这样,我们找了这些天,终于在城南广信当铺里对上了。”
“当铺掌柜识得这个,说是在四五月前一日傍晚,快打烊的时候,突然有个穿着奇怪的人拿着此物来死当,当了六百多两。”
南渊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因为这东西实在稀奇,掌柜当时以为是顺来的或是有案子,还特意压了几月才出的手。”
南渊指了指中年男子面前的纸笺,“这是当时的死当契约,先生您看,这里有他的名字。”
中年男子拿起来细细端详这上面的字迹,同时脑子里反复琢磨着刚才南渊的话。
“那人有何特征?”
南渊想了想:“据老板所忆,此人五官端正,眉眼清秀,再具体的,就记不大清楚了……”
“不过,有一点,这人口音不像云城人,像是外地来的。”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外地的?”
这就意味着很有可能此人已经不在云城了。
他仔细看着纸上的字迹,黑黢黢,有点像……臭虫?
中年男子眉头一抽,估计连刚习字的孩童写的都比这个强吧……
“口……十……久??”
他把纸张递给了南渊,指着上面的黑虫虫,不确定的问道:“南渊你看是这几个字吗?”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上年纪了,眼神不好,没准看错了。
然而南渊反复看了三遍,确定的点头:“就是口十久,先生您没看错。”
中年男子沉着的表情突然崩开一丝裂纹,眉头扬起了一个怪异的弧度。
“你听过姓口的吗……”
南渊瘪嘴摇了摇头。
老先生都没听说过,自己怎么可能听过?
中年男子缓了缓心神,思考一瞬,语气恢复平静:
“这样,你拿令牌去衙门调出云城内所有带十久字的人名,最好,是在这个日期之后的,尤其是新入坊郭户者。”
南渊点点头,把小竹筒收好,便告辞离去,刚走两步,中年男子又出声嘱咐一句:
“等一下,还是用知州大人留下的令牌吧,不过南渊你要注意,莫要带尾巴回来。”
“是。”
……
月夜下的花满楼,笙歌不止,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房间里的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遥遥看去,似是交叠在一起。
叶久一瞬间吓得缩了脖子,脸上火烧般通红一片。
而面前的祁韶安似是支撑不住,身子晃了几晃,薄凉的的唇峰擦着叶久小巧的鼻尖,堪堪滑了过去。
叶久又一次愣住了。
柔柔的触感未有停留,鼻尖上留有一丝湿意。
她不确定地动了动鼻子,上面确实残留一丝淡淡的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