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沣点点头,“是他,他使得奸计,抢夺我家原料,下套放贷,甚至,还把福生搞进了大牢里!”
他的声音因着激动而微微颤抖,似是呼吸不畅,他大口呼吸了几下。
随后,他伸出有些枯槁的双手,身子向前扑来,紧紧抓住了陆仁易的手臂,颤声说:“此仇不报,我心头难平!”
陆仁易沉着脸,半响没说话。
沈沣一看有些焦急,陆仁易是他最后一张牌,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欠下这个人情。
可如今,若是陆仁易也不帮他,那这仇可要如何报得?
他攥着陆仁易袖口的手微微收紧,深邃的眼窝紧紧盯着他的双眼:“陆兄你……”
“我……”
“正有此意。”
沈沣一下大喜过望,激动的连连咳嗽。
心底好似有块石头落了地,他顺了顺气,那干瘦的脸颊上竟有了几道裂开的笑容。
“陆兄,是所为何事?”
陆仁易理了理袖口,眼里不似刚才的关怀备至,此时浮现了一丝寒意。
“沈兄久不出门,怕是不知道,这云城里的行情,可是变了大半。”
“那叶老板,新开了酒楼。”
沈沣一瞬间呆住了:“你说什么……”
陆仁易盯着他的眼睛:“我说,溪水唐的叶久,在斜街,开了酒楼。”
沈沣下巴都没合上,喃喃道:“他…他竟真开了酒楼……”
陆仁易不明所以:“这事你知晓?”
沈沣眼里流露出一分悔恨两分痛苦,他沉着声音:“当时他就是以此事设计于我,我本想他只不过是个由头,竟没想到是真的……”
说罢,他将来龙去脉都细细告知了陆仁易。
陆仁易听完皱紧了眉头:“此人耳清目明,背后定有帮手。”
沈沣面上有些凝重:“的确,能盘下这一盘棋,没人是做不到的。”
他突然反应过什么,看向陆仁易:“陆兄,你刚才说,斜街?”
陆仁易点点头,眼中有一丝阴鹜,“就在我酒楼旁边。”
也不知那叶久有什么通天本领,短短十几日,竟是弄得风生水起,甚至满城皆知,每日人们都要排队才能堪堪跨进店里。
而再看看自家酒楼,本还算可观的盈余,转眼间就入不敷出。
他真是咬碎牙往肚里吞,有苦说不出。
沈沣了然点点头,面上是难掩的苦色:“谁也不曾想,这刚在云城冒头几天的小子,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骑到了你我头上来。”
陆仁易冷哼了一声:“树大招风,月满则亏,他怕是不懂这个道理。”
他沉了沉声音,眸子越发的深邃,仿佛如地狱里来的恶魔一般。
“像这种人,必须要一击即溃,不可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沈沣郑重点头:“但凭陆兄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