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看着那只红色的精致囊袋,又看了看祁韶安手上那只粗制滥造的玩意儿,脸都红了。
“我……”
祁韶安理都没理她,径直把叶久绣的那只囊袋系在了腰间,顺手还理了理吊穗。
等她抬头,叶久还是一副傻掉的样子。
她睨着叶久,语调微扬:“怎么,不乐意?”
叶久忙不迭点头,“乐意乐意,我太乐意了!”
“韶儿你放心,以后它在我在,它亡我……唔。”
叶久只觉得那道熟悉的海棠香越发浓烈,好像落进了海棠花海里。
唇上微微凉的触感,伴着淡淡的酒气,让她一时间彻底沉醉了下去。
不知道韶儿什么时候竟来到了自己面前,把下午自己对她的招数,又全还给了自己。
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叶久坐着,祁韶安站着。
叶久仰头望着笼罩在自己头顶上的那种俏丽的容颜,眼眸有些湿润。
我知你眼眸璨若星河,然而此时星河于你,失了颜色。
祁韶安像极了一只重生的白鹰,她高傲、广博,又纯净、无暇。
她曾在肮脏的泥潭中挣扎,也曾在广袤的山巅俯瞰。
她雕琢掉沾满污渍的羽毛,即使羸弱单薄,即使伤痕累累,她又再一次展翅,翱翔于她那一方天地。
叶久眼底流转万千。
可以说,祁韶安是她最敬佩的人。
她甚至从没想过,有朝一日,那双曾经充满了空洞死气的眸子,会变得如此绚烂而又炽热。
不是没想,是不敢想。
祁韶安小心翼翼的缝补着那破裂的心口,并且不断地用力填满热意,只为了拥抱自己时,不被冷意侵蚀。
可以说,韶儿把能给的,全都给了自己,根本毫无保留。
叶久眼中湿气越来越重,蓄起的水气就这么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察觉到面前之人情绪的波动,祁韶安轻轻放开了她,于是这一幕便入了她的眼。
祁韶安心下一惊,出声问道:“……怎么了?”
叶久闻言,随手抹了下脸,微微一笑:
“你说,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付出。”
祁韶安闻言愣住了,低头看着叶久,半天没发出一个声响。
何德何能?
她说不清楚。
她只知道,离了阿久,自己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