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背着身子,嘴角牵起一丝苦笑,“这人啊,往往不到有性命之虞时,就总也不知错。”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认错又有什么用呢。”
她转过身,看着男子脚尖踩在木凳上,而他脖子上的绳索已经绕过房梁,拴在了后侧的牢门上。
叶久叹着气摇头,“往日听着那些个女子凄惨的叫声、求饶声你无动于衷,那如今这些声音的主人换成了你的兄弟,不知你心里可有那么一丝触动?”
男子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颗颗汗珠从额头上掉下来,砸在肥壮男子身边,肥壮男子瑟缩了一下,膝盖下面早已是一片黏腻,不知是沾得兄弟的血,还是吓尿了裤子。
“侯爷,求侯爷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肥壮男子也有自知之明,自知挣扎只会下场更惨,便不断朝着叶久磕头,恨不得把额头磕碎来换一条命。
叶久环视一圈,不紧不慢的抖开一张纸笺,纤细的手指从上面每一个名字上轻轻滑过,“正元十九年,温氏长女,幼女,病死于押送途中。”
“正元二十年,徐家大娘子,一位妾室,连同她女儿,病死于途中。”
叶久抖了抖手中的纸笺,冷笑一声,“那个姑娘,还不到十四岁。”
“正元二十一年,二十一年……”
叶久深吸了口气,把纸笺生生攥变了形。
“五年,十二宗案,二十一位姑娘,你说,让我给你条活路。”
叶久抬起眼皮,眼里如隆冬三月里的冰凌,又锐又寒,就好像能生生扎透他满身肥肉一般。而她自进入牢房以来始终挂着的淡笑,终于垮了下来:
“那你又给她们活路了吗!”
叶久几乎是吼出来的,以至于所有衙役闻声都楞了一下,大家面面相觑,几息后,又尽职尽责的扬起了刑具。
肥壮男子瑟缩了一下,他惶惶瞥见身旁的兄弟都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就只有他一个还毫发未损,他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不是等不及了?”
叶久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好心的问了一句,她面前那肥壮男子脸上挂着油腻的泪痕,两挂鼻涕径直淌了下来,脸上模糊一片。
叶久像是毫不在意的样子,朝旁边招了招手,一脸慈祥,“这还有大礼要送给你呢。”
肥壮男子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只见一个衙役捧着一张渔网朝他走了过来,而就在他愣神的片刻,身后两个人快速剥光了他的衣服。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衙役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几人快速拉开网子,不肖几下,便用渔网将肥壮男缠的结结实实,一块块肥肉被迫挤出渔网的孔隙,竟有种说不出的妖娆。
叶久缓缓鼓了鼓掌,欣赏道:“美极了。若是配上王师傅的手艺,那便是更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