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微红。
他刚才怎么就下意识地接了这么一句话?他刚才怎么会想到这么说的?他难不成是真的傻了?
燕华一瞬间羞耻得几乎想去撞柱子。
不过,应该没事……的吧?看刚才姜予辞那副模样,比自己还害羞,她应该不会发现他的异样吧?不会发现的吧?
给自己疯狂地进行了一通暗示催眠之后,燕华总算赶在姜予辞换好衣裳出来之前勉强恢复了正常。他把视线转回屋子的方向,正好就看到姜予辞走了出来。
她换了身素净些的衣裳,一身的月白艾绿。寻常人穿浅色,多多少少都会显得肤色有些暗沉,而她因为浅色而衬得皮肤更加白皙——面上方才的红也已经消退下去了。
姜予辞生得实在是白。
燕华在心底轻轻感叹了一句。
只是不知道,待她装点上胭脂的时候,又该是如何美丽呢?
姜予辞似乎不常用胭脂。燕华记忆中看见她装点胭脂的时候,似乎还停留在大喜那日的夜里。
燕华索性把书放到了一边,专心看着姜予辞摆弄那些小玩意儿。
香腮云鬓,玉手细瓷。
察觉到从斜前方来的视线,姜予辞不由自主地坐得更加端正,腰杆也挺得更直,举手投足间一派风流婉约之态,力求让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尽善尽美。
不过这回倒不是为了南绍了,而是单单纯纯地只为燕华。
想到这儿,姜予辞禁不住有些羞,又有点儿想笑。
她连忙把头低得更低了一点,好遮掩住那难以抑制的笑意。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
鸟雀飞过粉橘色的天幕,拍着翅膀带起阵阵风声,最后落于枝头,隐没在林间。
姜予辞侧过头轻声吩咐着婢女把东西收拾好,头上的珠玉她转头的动作发出一阵琳琅清越之声。燕华看着她,忍不住喊了一句:“予辞。”
“你能过来一下吗?”
姜予辞疑惑地看了过去,还是抬脚往亭子的方向走了:“怎么了?”
燕华先是看看四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声道:“我……想看看你上了胭脂的样子。”说完,他还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