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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渊儿的奶奶，也是我的发妻。她很喜欢各种各样的花，也喜欢每天安静地坐在大树底下看着夕阳，这一生是我亏欠了她，年轻时，只是顾着工作应酬，整天整夜不着家，可是她却一定是会在院里的大树底下等着我回来。当我终于把家业做大做强的时候，她却不在了。我知道她是带着怨恨走的，怨我在感情上背叛了她，怨我为了整个家业牺牲儿子的幸福。她走后，我不止一次在她的灵像面前问我自己，我做错了吗？我曾今做的一切值得吗？现在我不得不说有舍有得，上天是公平的，我追逐金钱，失去爱情亲情，但我为了我后代的幸福做出的牺牲是值得的，在我那个时代苦日子已经过害怕了，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已经让人害怕了。”我认真聆听何爷爷的逐字逐句，字里行间都是对何奶奶的愧疚，突然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老人，在对何氏集团做专访之前我有了解过何爷爷的发家史，现在何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何爷爷搭建的一砖一瓦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当时何爷爷一个穷小子靠着自己成就了如今的建筑王国期间要牺牲掉多少东西可想而知，据说现在何铭渊的父亲何建邦的现任妻子胡雅兰曾是其弟弟的妻子，当时本是和何建邦一见钟情，可是何爷爷并没有想让何建邦继承公司，因为何建邦的弟弟何建国并不是何爷爷和何奶奶的儿子，而是何爷爷和另外一个女人所生的孩子，那个女人的父亲当时在全市也是有头有面的人，当时何爷爷的小公司缺乏资金，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关系拉得投资才让何爷爷的公司起死回生，虽然后来两人并没有在一起却共同育有一个小孩，而且胡雅兰的父亲也更看重何建国母亲家的势力，便把女儿嫁给了何建国，可是这些豪门恩怨一时间又怎么能理得清楚呢。何建国母亲家一直以来都有一种遗传病史，一般在40到60岁之间便成了发病的主要阶段。而何建国的母亲，和奶奶都没能逃过这样的厄运，何建国自然也没能逃过。而何建邦和胡雅兰两人本就是一直相爱的一对儿，在何建国去后，何建邦不顾儿子妻子的反对，硬是和妻子离婚，是把胡雅兰娶进了门，哥哥娶了弟妹，当时让何家一度成了全市的笑话。之前我一直以为铁腕手段注重面子的何爷爷没有大力反对的原因是因为胡雅兰的娘家还能帮助何氏集团，现在仔细一想，当时的何氏集团已经强大到不需任何人的帮助，根本不需要胡雅兰的娘家，而且胡雅兰和何建国育有一子，何家已经产生了与胡雅兰家的经济纽带。现在看来仅仅是因为何爷爷对自己结发之妻的愧疚，对自己一手毁掉两个儿子幸福的愧疚。我看着何奶奶的遗像：“何奶奶以前一定很漂亮，也一定很爱你，我看过您书桌玻璃板下压着的照片，你们两人紧紧相依很幸福，那个时候你们应该才二十几岁，当时日子过得不算好，但是奶奶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那笑容是幸福的笑容，女人从始至终要得很简单，身边的男人是自己所爱的人，同时也是爱自己的，不需要他多么富有，多么有才华，长相多么帅气。再看看这一张相片，何奶奶虽然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但是那一抹笑还是浅浅的挂在脸上，她这一生对你肯定没有恨，一个愿意几十年如一日等着自己的丈夫归来，可见她有多爱你，她也一定对您也没有怨恨，正如您所说您做的所有只是想让你们的后人过得更好而已，您并没有错。”“你喜欢我们家渊儿吗？”何爷爷这一句问话问得我猝不及防。之前何爷爷一直没有和我聊过何铭渊，怎么今天就开始问了呢？提到何铭渊，他对我来说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与我们之前怎么可能存在过喜欢呢。仔细想想我们两人之间并不熟悉，或者说我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可是面对眼前的老人家我该怎么回答，从这几天他对我的照顾看来，他很想要一个曾孙，很期盼我肚子里孩子的来临，如果我说不喜欢，然后因为孩子硬要和何铭渊在一起，那这样的感情和何建国与胡雅兰的婚姻有什么区别。我看着眼前的老人，笑一笑，又看看天空中的月亮：“您看，天上的皓月看着多么纯洁无暇，多美啊，很羡慕您和何奶奶两个人，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利益纠葛，只有相亲相爱，你全新全意为她，她全身心真诚待你，我和何铭渊就像被乌云遮住明月后的天空，阴沉黑暗，没有希望与光明。”说完我的眼神暗淡下去，抚上我的小腹，突然发现既然自己已经想得这么明白，何不远离这个城市，这个人身边，谁也不要相见。“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我只知道渊儿很在乎你，你是我再美的世界也需要身旁有人分享清晨，我早早地便起了床在院子的附近逛了逛，天空雾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凉凉的寒意，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我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几口空气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夹杂着一点柴火味飘过鼻端，清晨的村庄显得如此宁静。“怎么样？喜欢这里吗？”背后传来何爷爷的声音。我转过头，何爷爷杵着拐杖，站在我的背后冲着我微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何爷爷对我不在像初见般严肃。我点点头：“何爷爷，您起床了？我早上出门的时候看您还没有起所以就自己先出来了。”我爷爷走到我旁边，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田园，与绿油油的小麦长得正好，微风一吹，麦苗如波浪般一波一波翻滚。渐渐地，太阳出来了，阳光透过云层撒向大地，印得麦苗更加葱绿。“多美的地方啊。可是身旁却早已没有能与自己一块分享这里的人。”看着身旁叱咤商场的这位老人，此时此刻的他眼里流露出些许落寞，曾经一心想要成为金字塔顶端的人，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太多东西，我不自觉地扶上眼前这位老人的胳膊，想到自己的爷爷，虽然我爷爷没有这位老人有钱，没有这位老人出名，可以说一辈子身在农村没有出来过，儿女们想要他和奶奶接到城里居住可是也被他拒绝，他说他和奶奶想要过平淡的生活，想要没有车鸣，没有污染的地方过一生，只是奶奶在我毕业离家之后不久就生病了，我父母这才把他们接到了城里和他们一起生活，而我奶奶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勉强能下床走路，爷爷不让任何人插手照顾奶奶，自己一个人没日没夜地照顾，变相的给奶奶做各种好吃的，和我视频聊天的时候，通过屏幕的那一端都能感觉爷爷苍老了许多，爷爷本身身体也不好，年轻的时候苦活累活干多了腿脚不好使，还逞强支援村落道路建设，一个人硬是一天背十几背篓石头来回在山间，最后更加是烙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