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病房,轻柔的把我放到床上,为我盖好被子,掖好,撩开我额头的被汗水浸湿的留海,冰冰凉凉的手擦拭着我脸颊的泪珠,擦干我额头的汗珠,在我耳边绵绵细语:“伊伊,对不起,快睡吧。”可能是哭得太久累了的关系,不多久我便抽泣着睡着了。☆、试图拨开云雾清晨,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枕在何铭渊的臂弯之中,何铭渊侧身避开心脏处的伤口,抱着我入睡,平稳的呼吸、紧闭眉眼间长长的睫毛轻颤,使得棱角分明的面容更加酣然静澈,没有了平日里的阴险狡诈之态,使我忍不住多看两眼。“水性杨花,没有资格。”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这些话。我轻轻掀开被子,默默走出房间,手机铃声乍响,“喂,妈妈。”突然想起昨天一晚上没有回去,妈肯定着急了:“我昨天在医院,您别担心。”“嗯,我知道。”感觉妈妈似乎欲言又止,沉默片刻,电话那头再次响起声音:“昨天我看到了。”难道知道何铭渊给我说的那一番话?我连忙解释:“妈,不是你想的这样的。”“妈不是一个守旧的人,我会接受他的。”看来妈妈应该是昨晚看见我没有回家来医院找过我了,又看到我和何铭渊共睡一架床:“找个时间让我和他正式谈一谈吧,你的肚子不能再耽搁了。定了婚期,我也好回去和你爸交代。”如果昨天何铭渊的那一番话被我父母听到了,我想爸爸妈妈拼尽所有也会护我,可是我不想他们知道后为我担心。现在能怎么办,何铭渊,你告诉我,怎么办,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的生活一团乱。“伊伊,你有听到我说话吗?”“有,妈,我听到了,嗯,铭渊说了,他现在受着伤怕带您没了规矩,所以我们两的事,何爷爷已经做主为我们定了婚期,就是在年后,还让我带话给您没有经过父母的同意真实抱歉。”我心虚地说道。“他们就这么草率?什么都不和我们商量就自私地定了日子?难道他们以为我们的女儿是没有人要吗?就该这样草率地嫁过去。”听得出来,我的说辞还是惹怒妈妈了。“妈,不是这样的,是我自己同意的。”我继续解释道,我也知道现在感觉是我越描越黑,什么叫做我自己同意的,这样妈妈以为是我自己放低我自己想要过门。当我还在想另一轮说辞时何铭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夺走了我的手机:“伯母,您好,我是何铭渊,对不起,本应该我去拜访您,现在却还要你亲自打电话过来,实在是我的过错。”我转身想要把手机抢过来,何铭渊反手把我挡住,任我怎么张手抢夺手机都不能够着。“好的,那伯母就这么说定了。”何铭渊笑着挂掉电话,把手机还到我手上,我没好气到:“我知道你不会娶我,但是我再也不会受你的要挟,让你当猴耍,所以我父母那边我自己会解决。”“哦?那你想怎么做?”何铭渊步步靠近我,伸手拨弄我额角的碎发,撇到我耳边。我打掉他的手“我会离开你,离开这个地方。”不想何铭渊冷笑一声:“你难道忘了你的好朋友秋水了?还是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我这伤是怎么受的?”我知道他会拿这些来威胁我,我既然下定了决心离开这里自然也是想好了退路,不甘示弱地说:“那何先生,我不介意鱼死网破,只要你敢因为这件事伤害秋水和我妈妈的利益半分,我就敢拿掉我肚中的孩子。”上次在医院何铭渊特意为了这个孩子来医院找我,还以为我拿掉孩子而发狂,我想他一定很在乎这个孩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乎这个孩子。看着一丝怒火爬上了他的脸上,让我觉得我押对了宝,有了和他谈判的筹码,继续说道:“所以,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和你再没有半点关系。”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暗,面色微红,抓着我胳膊的手逐渐用力,我想我要离开地话应该快一点离开,惹怒他对我现在没有好处,用尽全力推开他,转身准备离去,没想到走到两步便被强力拉近了病房,门被重重地关上,反锁。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力道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只是把我轻轻提起来强迫我对上他那因为生气而放大的瞳孔。“你想去哪儿,去找汪聪?江伊伊,我告诉你,我不可能放你离开。”何铭渊额头青筋暴起,每一个字从齿间蹦出,声音低沉却有力。为什么他每一次都这么霸道无理,理直气壮,我气急败坏想要挣开他:“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可以这大样对我,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能离开你,你说啊?”我的挣扎并没有让何铭渊放开我一丝一毫,气急之下我大力地推了何铭渊的胸口,在疼痛之下,何铭渊不得已放开了我,我连忙想要打开门离开这里,回头一看却发现何铭渊捂着胸口版半趴着,扶着病床栏杆手指节凸起,青筋暴起,看着背影感觉他很难受,瞬间背上的伤口渐渐沁出血,在病服中晕染开来,我连忙跑过去想要扶起何铭渊,却被何铭渊反手一抓,看着他额头豆大的汗珠在脸上滴落,知道此刻的他一定很难受,瞬间自责自己什么要对待一个病人下狠手。何铭渊喘着粗气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我不可能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绝不。”我不明白我究竟招惹了何铭渊什么,让他这么执着地想要把我玩弄于他的鼓掌之中。我一直有过正面侧面的想要了解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是我,可是我实在是看不透这个人的心,时而对我温柔,时而逗趣于我,时而又是那么凶横决绝,不管他以什么方式对待于我,却绝不是喜欢我,在我看来却像是人在得到东西太多了的情况下,突然发现有一样不属于自己的时候,却想要极力的占为己有或是曾经失去过相同的物件,现在找到了相似的替代品却会更加害怕失去,而这两种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皆早已让承受这一切的人遍体鳞伤。“你不爱我,对嘛?”我任由他抓着,又缓缓扶起他,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神情更是表示不屑回答这一切。我与他并排坐在病床上,拿起他的手轻轻扣在我的小腹上,继续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包括这个孩子,也是一个意外,不是吗?”感受到何铭渊的食指在我的腹部上轻轻摩挲,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爱这个孩子,可是他的妈妈确实他爸爸眼中的水性杨花的女子,在他爸爸眼中不配成为他的妻子。”感觉到何铭渊手掌一紧,不在动作。“当然,我确实不配,不论是从,家庭,学识,涵养,还是各个任何一个方面,我都和他爸爸不般配,而且他的爸爸妈妈,根本不相爱,也许他们心中都有各自喜欢的人。”再次与何铭渊的眼睛对视,感觉他的眼神逐渐狠厉,激起了层层阴霾,放置在我腹部的手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扑倒在床上,何铭渊翻身压上来,现在他受着伤,尽管他如此,我也并不惧怕他,继续对视着他的双眼,看着他:“你爱的是谁?或者你有爱的女人嘛?”。何铭渊继续不言语,只是眼神越来越深邃犀利,汗珠在额头越来越密集,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我感觉他现在强忍着疼痛。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我现在只想把我想说的继续说完:“我知道你爱的是谁,庄涵雅。”何铭渊听完,神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并不惊讶于我所知道的一切,缓缓低头,靠近我的耳朵,一字一字地吐露:“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好好的生下孩子,好好的待在我身边。”说这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便晕厥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