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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王姑娘却头一梗，冷冷地说：&ldo;谢公子美意，小女子能行。&rdo;

刘縯知道她在生昨晚的气，想想自己那样对待一个痴情的姑娘，顿觉英雄气短，只得一改平日的高傲，赔着笑脸说：&ldo;我这里给姑娘赔礼了。&rdo;说完，躬身一揖。王姑娘眼圈发红，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不料，这一分神，脚下一滑，身子一歪，眼见着要把母亲摔倒，刘縯慌忙双手接过老人，背在自己身上。说道：&ldo;小心摔着老人家，还是我背吧！&rdo;

王姑娘心疼母亲，一声不吭。刘縯知道她是去申徒臣家。也不多问，背起老人就走，王姑娘忙紧紧跟上。不多时，便到申徒臣的府邸门口，王姑娘慌忙拿出一个棉褥子，铺在台阶上，帮着刘縯把母亲放下，坐在棉褥上。这时，天已大亮，已有十多个病人等候在门口，其中有三、四个年轻的姑娘和少女。申徒臣的大门仍紧闭着。

众人大约等了半个时辰，那扇门才&ldo;吱呀&rdo;一声打开，众人慌忙站起身，争相往里挤，王姑娘和刘縯一边一个搀扶着老人往里走。申徒臣的诊病地点就在院子当中的大厅上，两旁是耳房，窗户全用帘子遮得严严实实。当众人走进大厅的时候，申徒臣已经坐在正中的桌子后面，挨个打量走进来的人。

刘縯一看那申徒臣，三十多岁的年纪，粉嘟嘟一张脸，白白嫩嫩，眼角发青，嘴唇发紫，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就是这种人，凭着祖上传下来的秘方，居然能治病救人，老天爷也太不公道了。申徒臣却不知道刘縯怎么想，他像往常一样把所有病人和家属扫视一遍，目光落在几个年轻的姑娘和少妇的身上，然后把眼皮一翻，目光定格在王姑娘身上。

王姑娘像是被针刺似的哆嗦了一下，但是为了给母亲尽快治好病，她还是往前挪了挪，希望郎中能先为母亲看。

&ldo;这位姑娘，你看什么病？&rdo;申徒臣从桌子后面走过来，眼睛笑得迷成一条缝。

&ldo;先生，不是小女子看病，是我母亲。&rdo;王姑娘尽量躲开他的目光，回答道。

申徒臣仔细地看看老人口、舌、眼，又摸了一会儿脉息，目光又落到王姑娘胸前道：&ldo;这是忧郁之疾，已病入膏肓，除了我这儿的祖传秘方，无人能治好。不过，治好病，姑娘如何酬谢我呢？&rdo;

◎第5节刘宽穿着一身重孝

王姑娘低下头，强忍泪水答道：&ldo;小女子明白先生的规矩，只要您能救娘的命，想要怎样都可以。&rdo;

刘縯一听，大吃一惊，这叫什么话，他忍不住大声说道：&ldo;先生，治好了老人的病，您要多少酬金，在下付给你就是。&rdo;

申徒臣吓了一跳，眼皮一翻，问道：&ldo;你是什么人？&rdo;

&ldo;我是来请先生给家父治病的。&rdo;

申徒臣鼻子里&ldo;哼&rdo;了一声道：&ldo;你就是这样请郎中吗？告诉你，你的银子在这里不顶用，老子今天不干了。&rdo;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刘縯怒道：&ldo;为人医者，有你这样的吗？&rdo;

王姑娘慌忙一把拉住申徒臣的衣袖，跪倒在地，哭道：&ldo;求求您了，先生救我娘一命吧！&rdo;一边又转脸瞪着刘縯道：&ldo;刘公子，治病救人要紧，少说一句吧！&rdo;

旁边的病人和家属也纷纷说道：&ldo;是啊，气走了郎中，谁来治病救人？&rdo;

刘縯强忍着一口气，没再说话。申徒臣赚足了面子，才转过身来说道：&ldo;姑娘请把病人带到内室诊治。&rdo;

&ldo;不，先生。&rdo;王姑娘忙用手一指刘縯道，&ldo;这位公子是远道而来，家中有病得奄奄一息的父亲。&rdo;

刘縯慌忙一揖道：&ldo;在下恳请先生给大家诊治后辛苦一趟，救家父一命。在下一定多付酬金，并感激不尽。&rdo;

&ldo;不去，不去！&rdo;申徒臣不等刘縯说完便摇着头说，&ldo;你没瞧见这么多的病人吗？&rdo;

&ldo;在下是说，等先生诊治完病人。&rdo;

&ldo;那也不去。老子不缺钱花，别拿银子压我！&rdo;

刘縯再也忍不住，大声斥骂道：&ldo;申徒臣，你没有人性，还算人吗？&rdo;

王姑娘一见，慌忙劝住刘縯道：&ldo;公子别急，小女子有办法让先生随你去。&rdo;

申徒臣乃一方豪族，家财万贯，何曾受人责骂过，粉脸一变，叫道：&ldo;来人，把这个撒野的东西赶出去！&rdo;大门外的家奴立刻跑进大厅。

&ldo;先生，且慢！&rdo;王姑娘突然喊道，先低声对刘縯道，&ldo;先照顾好我娘。&rdo;说完，径直走到申徒臣跟前，伏在他耳根低语几句。

申徒臣立刻眉开眼笑，连声说：&ldo;好，就依着姑娘。&rdo;

王姑娘走回来，搀扶着老娘，向刘縯凄然一笑道：&ldo;公子稍候，小女子带娘进去诊治。&rdo;说完，扶着老人向内室走去。

刘縯只得耐心地等候。他的心里有着种种解不开的疑团，王姑娘的许多言行令人难以理解。还有父亲的病现在怎么样了，家中没有了自己和爹的照顾，会怎么样？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焦急地看着那扇内室的门。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王姑娘才扶着母亲走出来，她脸色绯红，头发也有些零乱，低垂着头，似乎不敢看每一个人。申徒臣则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