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宿火冒三丈地跳起来,径直冲向他。安玉唯趁其转向纪莫邀之际,从腰间抽出燕尾刃,盘算着从后方偷袭。只是尾火虎贵为青龙之尾、火曜之首,这等小把戏又怎能逃过他的法眼?只见他回身一擒,便轻松将安玉唯的手腕钳住。纪莫邀喝住尾宿:“放开他,否则我也不会放过翼火蛇!”“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尾火虎将安玉唯扔在地上,一脚踩住他的右腿,“当家将你们锁起来真是太明智了。”他两眼发红,像极了困兽大开杀戒的前兆,“让你尝尝虎嘹拳的滋味吧!”他话音刚落,山下就传来两声怪叫,接着就见两个人被重重地丢到尾火虎跟前。尾火虎定睛一看,眼前的两位败将不是别人,正是室火猪和觜火猴!究竟是谁有这等能耐?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莫名罪无底洞(上)立在室火猪和觜火猴之后,是一个熟悉的身影。纪莫邀和安玉唯立刻认出对方——“师叔!”龙卧溪似乎颇为意外,“二位贤侄为何在此?”他又指向纪莫邀,“你为何在雪地里披着黑色的帘子?生怕没人看到你么?”纪莫邀扯扯斗篷,道:“师叔好会说笑。”龙卧溪气定神闲地走到二人与尾火虎中央,问:“你们可有见到一个彻夜未归的独身女子?”尾火虎知他所指何人,“哼,你就是那另一个毛贼吗?”“毛贼?”龙卧溪“唿”地将腰间的木剑架在了尾火虎脖子上,“有你这样跟老人家说话的吗?”尾火虎冷笑道:“鼎鼎大名的龙卧溪我怎会不知?可就算你技艺再高超,终究也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梁上小贼罢了,我又何惧之有?你要找的人确实在山上,可得先过了我这关再说!”说完就从地上拎起室火猪和觜火猴,叮嘱了几句,却不是汉话。安玉唯懵了,“他们在说什么?”龙卧溪译道:“说的是:翼火蛇在他们手上,我们不能输。”纪莫邀问安玉唯:“你听不懂?”“胡语又不止一种,我只会一点回纥语,他们说的是另一种话。”龙卧溪笑道:“他们说的是鲜卑语,虽然带着点汉地口音,但已经颇为流利了。”安玉唯又问:“可姜氏不是汉人么?怎么星宿之间还会说连鲜卑人也不怎么说的鲜卑语?”龙卧溪解释道:“当年跟随姜立义剿除山贼的少女少男本来就是胡汉掺半,因此姜家历代星宿也都会挑选相当数量的胡人。星宿都通汉语,但其中的汉人多少也会学一些北语,一是礼尚往来,二是同僚之间转换着语言交流,也方便保护对话的内容。”纪莫邀笑了,“想法是挺好的,只可惜遇到了师叔。”“不敢、不敢,我也只是能听懂而已。你让我开口讲,可就贻笑大方了。”纪莫邀抿抿嘴,道:“我们家那老酒鬼跟人拼酒的时候,也能蹦几句胡语。标不标准不清楚,但他们似乎很自信胡人听得懂。想必也是在师叔这里学的……”尾火虎看他们说得差不多了,便喝道:“要打就打,没胆就滚,我们可没时间听你们谈天说地!”大战一触即发。纪莫邀举起三股叉,道:“对手是火曜三星,我们就来个散沙灭火阵好了!”龙卧溪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阵?”“我临场编的,你当然没听过。”安玉唯忍俊不禁,“虚张声势,颇有二师兄之风”纪莫邀不屑道:“他不过一个起名大师,怎能跟我比?师叔、小安,他们现在三缺一,发挥不出一贯擅长的阵型,我们又赶时间,还是速战速决为妙。”他举起三股叉,露出了最为人熟知的奸笑,“大家各打各的,无所顾忌。废话少说,我可等不及了!”话音刚落,他便飞身跃起,箭冲至尾火虎跟前。闪着血光的尖叉在阳光下像被加倍削尖了一样,反射出的强烈光线令尾火虎睁不开眼。他侧身避开,再抡起挂在腰间的那口斑黄大刀,“当”一声挡在了纪莫邀的兵器上——“像你这般瘦弱,也敢与我斗力?s??”纪莫邀不怒反笑,“像你这般笨重,也敢抓我痛脚?”他一个半空翻,跳到尾火虎背后,将手中尖叉往对方耳边一晃,又立即换手,趁对手注意力被分散时,击向其手中大刀。“咣当”一声过后,尾火虎愈发焦躁,而拿刀的手也开始剧烈地晃荡起来。室火猪和觜火猴护虎心切,带着各自的兵器,如熊熊火焰般飞驰而来。安玉唯也没闲着,祭起两把燕尾刃,飞快地挡下了室火猪的钉耙。他手中利刃快如流星,在空中划出道道白光,令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