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染只得又把酒给收下了。
许茗如今这幅样子,倒是让她有些陌生。当初在清风阁,许茗一心维护她,看似与世无争。可现在,倒是勤勉刻苦,力争上游,似乎什么都不能阻止。
可汪染一细想,又觉得许茗如今这样子,才是她本来的性情。许茗能在清风阁中当上花魁,力压她人多年,也不能光凭长相和舞艺,心智情商,一个都不能缺。
许茗打一进门,目光往汪染身上一略,就看到了她左手腕上绑着的纱巾,如今送酒一事了了,她便自然而然的发问:“妹妹这手,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汪染见她关注,将衣袖拉下,遮了纱巾,随意一笑:“无事,修炼的时候,有些不小心。”
“妹妹可是去茶峰了?”许茗道:“这茶峰幻阵之中,往往会有些妖兽流窜,若是不注意,倒是会被咬伤。”
汪染点头道:“姐姐不用担心,这伤,服些灵药,三两日便好了。”
虽然那红炎火蛇在幻阵之中,也算常见的妖兽,但因这受伤与霍诚有些关联,汪染便不欲多说。
许茗何等心思,只了了几句,便知汪染不欲多说,联想到那魔气之事,心里已有个大概的猜测,便转了话题,又随意说了几句,将这事给盖过去了。
然后,许茗便借口让汪染受伤好好休息,便起身离开了。
她要走的时候,冬悠恰好进门,给汪染递了一封拜帖。
汪染打开一看,发现要来的是个熟人,便交代冬悠,明日若是有人拿着同样的拜帖来访,便不用通报,只管领进来便好。
冬悠领命后,便引路带许茗离开。
冬悠转身,面向许茗:“许师姐,请跟我来。”
两人对视一眼,只一个目光眼神,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许茗跟汪染道别后,便跟着冬悠出去了。
院落之中,两人并行而走,稍稍错开,面上都无过多的表情,唯独嘴唇微动,在低声的交流着。
许茗道:“我在送给汪染的酒壶上下了料,今晚她必定昏睡,你想办法去看看她那左手腕上,到底是什么伤口,明天告诉我。”
冬悠道:“我明白。只是这千幻丝路酒如此珍贵,就这么送出去,岂不是暴殄天物。”
许茗道:“若不是送这酒,只怕她不能轻易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这魔气之事为真,他日~你我的好处,便不止这酒了。”
冬悠脸上有一丝扭曲:“八年前,我明明感知到汪染身上的魔气,却被师尊无故责罚。这次,你定要小心筹谋,莫让白灵境有机会包庇于她!”
“放心,我不会失手。你只要别粗手粗脚的惊动了她就好。”许茗道:“对了,那递送拜帖的,是何人?”
“拜帖外面的名签上,写的是蜀州城唐家,”冬悠道:“至于其他的,我便不清楚了。”
“你且多加注意。”许茗道:“此间事了,莫说汪染那打发乞丐一般的外库,就连她的私库,都会是你我的囊中之物。”
冬悠脸上现出贪婪和阴狠之意:“你放心,我明白。”
许茗一直都没什么表情,闻言才露出微笑。
短短几步,她已到倚梅居大门,便就着这微笑,与冬悠告别。
大门关上后,两人便再无话语和沟通,仿佛只是彼此互不相关的路人,并没有什么联系一般。
第二日,因有熟人上门,汪染便老实的待在倚梅居里。
这天是她的生辰。
因为修真之人命数都长,大多人都只会在特别的岁数过生辰,并不会每一年都专门庆祝。
所以汪染今天只收到了三份礼物。一早收到的除了父母托人传送过来的礼物,还有东方木的礼物。
东方木便是汪染之前跟龙湘君提起的定亲之人,他比汪染大两岁,如今已经筑基。两人青梅竹马的长大,彼此间也却是有过儿女情动之时,如今虽然分隔两地,但也会有传信联系。
金丹之后,两人便可以结为道侣,一起生活。东方木性子温和,汪染也喜爱平静,她很期待,婚后两人和和美美,安静却舒适的生活。
这也是当初汪染被书中剧情引动,被魔尊宣玺困在身边之时,她绞尽脑汁都不会让宣玺碰自己半根毫毛的原因,也是她一直都想避开那虐文书中的男主的关注的原因。
毕竟已有定亲之人,两人的感情虽说不上轰轰烈烈,但从小的相处,也有细水长流的沉静温默。若是就这样最后结为道侣,也算安静平和。
唯一让汪染担心的,就是东方木和师兄施源敬一样,从来没有在目前这虐文的书里出现过,所以她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汪家善于炼器,父亲送给了汪染一套追星化骨针,全部收在灵器盒中,共有百根,每一根都淬了汪父重金买下的垠噬灭灵毒,这毒哪怕只沾上一点,便会毁损灵身,捣碎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