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竟然被人给拦住了,汪染心里有几分不服气。
她闷头趴在桌子上,眼睛往那边看过去,只打算等着宴会结束便回家。
樊素素换好衣服,收拾妥当,她听说了汪染这事,也来到了汪染身边,安慰道:“思月,我听人说,这姑娘是宴会上的客人,如今自请献舞,我们这些微末孤女,怎么能说个不字,你莫要难过,明年还会有机会的。”
明年?
明年的话,她坟头上的草都能长出三米来了。
汪染越想越气,耳边听到旁边排练时响起的零星乐音,竟发现这半路截胡的龙湘君,竟和她跳的是一个曲子,心里更憋闷了。
樊素素见汪染如今情状,也有点同病相怜,低声劝道:“思月,忍了吧。刚刚我落水,就是被这姑娘推的,她力大无穷,震的我肋骨生疼,现在身上还有青紫。可她是皇上的客人,我们只是供人取乐的舞女,不忍又能如何呢?”
忍,忍,忍。
这字听的汪染心中憋闷,她闷声应了,却还是不服气,那丝竹之音更是响的她心烦难过,她便堵上了耳朵,埋头不想听了。
汪染闷闷的想到了露茗。
若是露茗在,会怎么做呢?
她脑袋时而迟钝时而灵光,也揣摩不清露茗的心思,只记起了两点。
一个是第一次相见,露茗伸手打了挑衅的芷香,教育汪染无需忍耐。
一个是临进宫前的离别,露茗面色苍白,浑身虚汗,却仍死死的握着她的手,告诉汪染这献舞之事最是紧要,绝对不能耽搁。
龙湘君自是不会在意她夺了谁的机会,只是她听到樊素素被另一个舞女给救了上来,心中不喜,稍微练了练舞后,便来到这边,想来找点茬。
她心中桀骜,修者加贵客身份,让她对这些舞女很是看不上,眼中只当她们蝼蚁一般,性命如草芥,不值一提。
龙湘君来到近前,见汪染趴在那里,心下生恶,当即上手一拍,暗自用力,推着汪染的脑袋,就往那桌子上狠狠的磕了一下。
汪染被磕的生疼,她捂着脑袋抬头,便看到了龙湘君。
因为戴着面纱,龙湘君只觉得汪染有几分眼熟,却并没有认出汪染,她笑的快意,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活该。”
汪染只知有人夺了自己的献舞机会,却并不知这人就是龙湘君,她只当这是个前来挑衅的舞女,本来就心气不顺,又被这么一磕,头越发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