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筠定了心思,随武承肃又走了一段,细细去看那些精致的宫灯。
观灯的诸人见他二人过来,纷纷避让两旁,有些胆子略大的反会凑到二人身旁,或介绍哪些最为精致好看,或指着灯谜与他们说笑一番。
武承肃脸上渐渐绷得紧紧,阳筠瞧见后,不禁觉得好笑。
“不过是想露个脸罢了,你倒不耐烦起来。果真那般不待见,又何苦一个个的纳进来?”
见阳筠打趣,武承肃勉强一笑,却不答话。
从前倒还不觉得,如今看来这些人确实碍事,可叹他根本无力左右。况且这些人都有其根基,入宫自有入宫的道理,随便哪个都不能轻易丢出去。
待观过了灯,武承肃又宿在了八凤殿。
这一番云雨与从前自是不同。
阳筠几乎柔成了一汪水,极力配合武承肃的动作,而武承肃更是将浑身的本事都使了出来,恨不得登时便和阳筠化在一起。二人从亥时躺下,快到丑时竟还未歇息,外头值夜的侍女不禁赧然,连不能人道的内侍都不好意思起来。
因是上元佳节,太子殿下宿在八凤殿也是应当,除了几个拈酸吃醋的心中不快,其余众人虽难免羡慕,倒也不觉有何不妥。
第二日一早,武承肃怕连累的阳筠被人议论,寅时未过便醒来,自去梳洗过后便来唤阳筠。
阳筠挣扎着起身,浑身酸痛得厉害,走路虽不如上次那般别扭,却连抬手都不利索。
侍女进来服侍,阳筠只红着脸不说话,谁也不看。直到众位女眷齐来问安时,阳筠的脸色才恢复如常。
众人拜见完毕,武承肃去了崇文馆,阳筠靠在床边看书,迷迷糊糊地又要睡去。
才刚眯了不到一刻钟的工夫,珠儿一脸喜色地跑了进来,说钏儿才刚开口说话了。
阳筠未及细问,只顾着心里高兴,忙起身亲自去看望钏儿。坠儿与珠儿跟在旁边,听钏儿费力说了几个字,竟都忍不住落泪。
“虽说过了十五,到底还在正月里,可不敢哭。”坠儿先擦了泪,出言劝住了几人。
对于钏儿因何开口,阳筠并未深究,事后坠儿问及开口的情形,珠儿才悄悄说了实话。
原来珠儿心中欣喜,红着脸把上元夜的事讲给钏儿,钏儿听了,半晌忽然说出个不清不楚的“好”字。
坠儿听了,愈发觉得日子有盼头。
傅天瑜也觉得终于看到了转机——与其说是转机,不如说是一线生机。
魏国自然也过上元节,王宫里挂了不少花灯,虽不及临水东宫里那般华丽,却远比高阳的二十八盏奢侈。
因疑心周绎夫妇的关系,傅天瑜自然偷偷观察着众人。她平日就不爱说话,如今只看不说,倒也没什么人怀疑她。
果然被她发现了蹊跷,且不止是周绎夫妇之间有嫌隙,连周绎对沈夫人、周绰对周道昭的态度,也有趣得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