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魏国还有个懂事识礼的四子,与周道昭最为相像。
周绎暗暗地攥紧了拳。
看来并非得了天下便罢了的,父亲如此布局,必然是要舍弃更多的人,只求江山稳固。
而这些人,对周绎来说定是十分重要,比如燕国太子妃阳筠,比如魏国庶出的三子周绰,又比如……
周绎摇了摇头,不敢深想。
恐怕父亲早知道他运了个箱子进宫了。可惜他当时正在气头上,还想要找父亲理论,如今冷静下来,方知此举万万不可为。
理论什么?要早早地就铺垫好结局,逼得父亲心中厌弃,不给自己留后路么?
周绎脑筋飞转,若父亲来叫他,问他箱笼的事,他要如何说;若父亲不问,他又要如何把自己摘干净。
直接推说有人害他自是不行,周道昭不是傻子,又甚至周绎不是傻子,这事情他周绎能想清楚,那么父亲自然猜到他知晓真相了。
箱子是被自己亲自收了送进来的,怕早有人把事情前后禀告父亲。按父亲的性子,想是不会派人去截给阳楌的那封回信。父亲要知道的,就是他周绎心中有分寸。
事到如今,装痴这条路不通,表忠心又不可信,倒还不如去理论一番,再寻个由头,适当做出屈服便罢了。
周绎打定了主意,稍后立即去寻周道昭,且只论眼前之事,不讲夺江山之后,权当自己不知他深谋远虑。
他再三嘱咐周绰留在这里,不要出去,接着把宝贝放回箱子,重新又锁了,并让宝儿叫几个下人来,把箱子抬到父亲的书房里去,自己则在后头跟着。
周绰心中着急,忙拦了周绎一下。
“兄长这是为何?”周绰急道,“既已拦下了东西还不作罢,偏要去寻父亲,哪能讨得什么好处呢?”
周绎定定看着周绰,蓦地嘴角一扬,只说了句“安心”,便抬脚走了。
周绰见他一脸自信,知道周绎心中有数。他原本也相信兄长,只是今日兄长要寻的是父亲,二人针锋相对,周绰只怕兄长终还是吃亏。
周绎心中也无十分胜算,且他觉得今日事早无所谓输赢,从他一时冲动把箱子抬进来起,他便已经落了下风。
父亲原本是要控制于他,那么如今他只需送上门去,表现出稍受控制,不再如从前一样恣意张扬就好了。
及到了周道昭书房,却未见其人。周绎问了小厮才知道,方才四娘子身子不舒服,请了医官来看,周道昭去那边应景去了。
周绎闻言只点头不语,心中却在冷笑。他自去书房里头站着,专心等周道昭回来。
这一站便是一个多时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