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把二人迁出来或许也是好事。
如今阳槿实在不成体统,说不定哪天高氏又惹了她的眼,阳槿心中气不过,就要闹出大事来。不如趁早分开,免得高氏哭阳曦再被她瞧见,又要冷嘲热讽一番,传出去让人笑话。
自阳曦与高氏争吵自刎后,阳槿对高氏就十分冷淡。阳楌看不过眼,几次出言教训,骂也骂了多次,苦言相劝也有几回,阳槿就是无动于衷,依旧冷着脸对待高氏。
有时高氏在那说话,阳槿就在一旁冷笑。高氏偶尔提及阳曦,阳槿抬脚就走。
只有一次她被阳楌拦住,没能立即走出去,便只闷在那里不作声。
高氏偏没个眼力,还在那哭丧不停,又说自己要跟了阳曦去。
阳槿闻言,只愣愣地瞪了高氏半天,见高氏还絮絮叨叨,阳槿登时就黑了脸,丢给高氏两句嘲讽的话,甩了袖子就出去了,让阳楌和高氏十分难堪。
高氏心虚,自然知道阳槿猜着了阳曦之死有隐情,因此虽然阳槿对她不敬,她却不敢在阳槿面前说什么。高氏生怕惹急了阳槿,会逼得她把所知旧事都抖搂出来,因此竟连教女也不敢,只能背后数落人。
也不知阳槿从哪里知道的,看阳楌的样子,分明也是知道一些,只不知二人知道多少。
日子久了,连阳杺、阳枍也觉出不对来。
阳杺倒还罢了,毕竟早就懂事,与阳槿又亲密,只时常觉得为难,倒没说过什么。
阳枍可是个生事的主。
他早就看出阳槿不喜欢他,如今见阳槿对高氏冷淡敷衍,高氏心中愤懑却不敢言,哪里还能忍得住?
也不管有人没人,会不会让人笑话,阳枍突然冲到阳槿房里,就那么直接问到阳槿脸上,指责她对高氏不尊重。
“母亲哭了好几回,时常跟我说活着没趣,连自己的女儿都不尊重她,不如跟着父亲去了呢。”阳枍恶狠狠地等着阳槿,直着脖子嚷嚷,气得脸都红了。
阳槿只冷冷地看了看阳枍,转身去自己书房里练字去了。
阳枍气得直跺脚,才刚要追上去,便被高氏遣人来叫了回去。
阳槿吩咐宫人莫要再放了阳枍进来,仍旧自顾自地练字。
她狠狠地写着大字,反反复复只有一个“阳”字,手酸了也不肯停,连笔都写坏了两支,一边写还一边流着泪。还是阳杺过来探望,阳槿这才住手的。
才一进门,阳杺便看见阳槿满面的泪。
阳杺虽然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她走到书案旁,静静站在那里,看着阳槿方才写的字。
“姐姐的字愈发好了。”阳杺微笑着柔声道,“我连小楷都写不利落,姐姐竟能写大字了。”
阳槿闻言住了笔,指了指刚写完的那个“阳”,不冷不热道:
“你先看清楚了,再告诉我哪里写得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