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沈青英回答,傅天瑜便吩咐婢女去准备清粥小菜来,婢女心里虽觉不妥,却不敢违拗傅天瑜的吩咐,答应着就要往下走。沈青英见状不禁一急,竟不顾如今是在傅天瑜屋里,直接将那婢女拦住。
“世子夫人哭得伤神,难免有些恍惚,你怎么也不提醒?”
沈青英将婢女骂了两句,把人都撵了下去,这才转头望着傅天瑜。
她定定看着半晌,脸上由无奈变成了怜悯,终于下定决心,正色对傅天瑜道:
“嫂嫂且放宽心就是。青英虽不能旋乾转坤,却会尽力护嫂嫂与侄女周全。嫂嫂若果真觉得腹中饥饿,青英那里有些新做的点心,这就吩咐人拿来,嫂嫂且应付一下罢?”
傅天瑜并不言语,呆坐了许久,才忽然道:
“罢了!点心你且留着,回头我想了再找你要,如今还是等晌午用膳罢!”
沈青英闻言心安,陪着傅天瑜说了半晌话,见她似乎回转了心意,便起身告辞了。
傅天瑜也不留她,不过送了两步便转身回了,自去床上歪着发呆。
沈青英回房后,意外见着了周绎。她略想了想,以为周绎是来打听傅天瑜之事的,便将方才傅天瑜要再摆早膳、自己如何阻拦的事说了,言语间隐约透出几分担忧。
周绎点了点头,赞她行事妥当,接着便吩咐下人更换被褥。
沈青英不禁一愣,有些难以置信。果然不是她多心,是夜周绎当真睡在自己房里,只是二人之间难免尴尬,一时缓和不来,并未行房罢了。
直到周纪到了临水,周绎也没碰沈青英,二人相处却比从前和睦不少,颇有几分年少时一起玩闹的样子。
在周纪到临水之前,魏国与临水均出了不少事。
许是那日起早了,又吹了风,沈夫人受了风寒,卧床十余日竟不能起身,总用了有一月工夫才算好了。
这一月时间里,除五娘子外的其余几个妾室负责照料沈夫人。沈青英也偶尔来陪着,不过王宫里诸事要人打理,青英少不得将担子揽下,每天都要忙上大半日的工夫,不能多陪沈夫人。
之所以是沈青英打理事务,是因为傅天瑜也病了。
傅天瑜也染了风寒。
不知道她和沈夫人是哪个先倒下的,只知道她病得不巧,竟与沈夫人一同卧病。病中的傅天瑜整日不敢出门,竟自己院中的事也不大过问了,全是沈青英协理,沈青英每日也会来她这里坐上半晌。
傅天瑜也一样地请医吃药,病势虽不比沈夫人凶险,却缠绵得紧,也过了一月才好。
这一月中,莫说她自己屋里,便是整个世子院落都弥漫着药香。
下人多不识药性,也问不出个究竟,若对药材有些了解的,便闻得出里头人参、当归、何首乌几味。
一月之后,傅天瑜虽好了,她屋里的那株去年春日里开得茂盛的碧桃却不知怎么死了。
魏国这边也还罢了,说到底不是什么大事,燕国那边却大不同。
卫懋功畏罪,服毒自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