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钟净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手,在看到断手的第一瞬间便会反应过来它的危险并直接剿灭,而换作是姒秀,也能根据上面的邪气来清除祸害,换作是君迪便只能依靠着惊吓暴力动手了。
巫手蛊炼制方法极为残忍,在一个人还活着的时候将他的手封入坛中,然而此时的手环连接着身体,接着坛中的蛊虫和毒气会不断的污染两只手,因为手腕处有特殊封印,所以溢出的毒气只会凝聚在两只手。
然而痛感和痒意却是不会减少的,一直源源不断的持续着,逼人发疯,然而被封印在坛中的两只手却无法动弹,蛊人被锁链束缚,无法摆脱这种痛苦,持续性的折磨愈演愈烈,终于那两只手可以动作了,蛊人控制着两只手互相抓挠攻击,企图以此来减轻痛苦。
许久之后,蛊人终于不再感受到这种痛苦了,他欣喜地从坛中把手抽出来,却发现一只手血肉模糊,另外一只手却完好无损,接着血肉模糊的那只手化作烂泥跌落在地上,而完好无损的手却控制着手臂紧紧的掐住了主人的脖颈。
最后,蛊人气息断绝瞪大了双眼倒在地上,而那只反噬了主人的手却自行脱落宛如重获新生一般在地上摸爬,去往了它真正主人的那里,从此成为蛊师手中的对付别人的利器,不过一定要小心控制,否则说不定哪天它也会掐断你的脖子哦。
这是南疆志怪巫蛊篇中对巫手蛊的形容,君迪在钟净的提醒之下回想起来,顿时不寒而栗。
其实真正的巫族走的是正统大道,十二祖巫中无论是祝融的火之道还是有木祖之称的句芒都是不屑于使用这些阴邪毒术的,然而上古时期巫族对于巫医虫蛊之术便有了一些研究,巫妖大战后十二祖巫全军覆没,大羿夸父等大巫也悉数陨落。
最后剩余的巫族不得已和新出现的人族混居在一起,血脉的交杂使得源自血统的力量越来越少,最终竟然会被周围的猛兽和恶劣的环境所威胁。
而且和巫族混居的人类毕竟是少数,他们和妖一样被已经成为大势的人类所排斥,被驱除到了毒虫四溢毒草茂盛的南疆,最后因为生存压力不得已专攻于巫蛊之术,除了救人的医,还有护身的毒,以及阴邪的蛊。
而巫源对于巫蛊之术的态度也很模糊,有的觉得实在太过狠毒,有的觉得也不失为一种御敌手段,最终两派僵持不下,这巫蛊依旧盛行于南疆,成为无数古族寨民的拿手杀招。
钟净对于巫蛊之术似乎也有些研究,他分析这巫手蛊应当是被放出来巡逻的,如果刚才君迪没有一脚踩灭而是被被它抓住了脚脖子,就会触发这巫手蛊的能力,会被拖着沉下地面,就算能够抵抗下沉的力量,也会被接收到信号围拢过来的巫手蛊集火。
虽说以他们的实力可以应付的绰绰有余,但无疑会暴露自己的存在,惊动隐藏在结社的幕后黑手。
这巫手蛊之所以能够避开钟净便是因为它是从地底钻出来的,足以见此方空间已经被结社成员改造,钟净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连同君迪谨慎的前行。
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出现了其他的人影,或者这么说也不对,因为这玩意儿其实不能被称为人。
瘦小的身子上却长着三个头,五官或是扭曲挤压,或是扁平宽阔,总之都和正常的人面搭不上关系,它们的身子倒还算正常,虽说有些瘦小的过分,到起码四肢俱全。
这些三头人不过是草草在身上披了一块遮羞布,足以见幕后黑手对它们的不重视和轻蔑,就像是牲口一样把它们放养着,它们目光呆滞的看向向导,并不是很在意他。
钟净和君迪贴着隐息符,不过不知道这种从未见过的生物到底有何神通,所以也不敢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事实也如此,当他们接近这些三头人时,侧面的怪诞人面突然便睁大眼看向他们――侧首的异样让正首看了过来,正首困惑的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现什么,最后含糊的说了几个钟净和君迪听不懂的词汇,似乎是在训斥侧首,而侧首也嘟嘟嚷嚷的反驳着,趁此机会两人一尸赶紧穿过它们追上向导。
“这些东西可真是邪性,”钟净抱怨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姒秀扭了扭头,也觉得它们长的甚是奇特,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矮子们的视角问题,他认真道:“它们的智商好像不高。”
“所以说它们睡觉的时候怎么办,还有吃东西的时候难不成是三个脑袋一起吃吗?”钟净脑洞大开,他其实并没有被三头人吓住,所以还有闲情雅致开玩笑。
养了一宅子的女鬼,自己就是个阴尸,姒秀自然也不会怕这些,和钟净一搭一档便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