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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君迪――到底是留手了。

固然钟净没有设置陷阱，可她也没有拔出轩辕剑，自始自终都只运用了金乌本身的力量，不少招式甚至还是以前她在钟净面前使用过的，只不过杀伤力倍增罢了。

由此更显差距。

她在钟净的胸腹里塞了一颗燃烧的阳炎球，这也是导致对方面色红润的罪魁祸首，要知道鬼化状态之下的钟净可不会出现什么生命的征兆。

他就像一具真的尸体，这样才能更好地容纳鬼帝的魂魄，或许有一天这具身体被彻底腐蚀，那么他便只能当鬼了。

这是一颗被君迪刻意浓缩过的阳炎球，它散发着净化的力量，但又由于本源来自于金乌，所以净化的力量过分霸道，既面色红润后钟净又开始出现种种征兆，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彻底被折腾成一团烂泥。

真是太惨了，光鲜阔气的天师协会新会长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涂千腾忍不住发毛，他在想君迪能不能看在姒秀的面子上别揍他。

至于曾经的几次双修……那不算什么，涂千腾可没有天真的以为在君迪的风流名声之下，这个越发冷酷的女人会记得他。

接着他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到她将角落里的狐狸扯了出来，接着强行注入阳息逼他变回原型，扯着他的狐耳按在桌上，那狼藉一片的桌子。

碗碟破碎后的细碎瓷片直接扎进了钟天的背后，然而这份痛苦却及不上由君迪施展的暴力。

那并非是通常意义上的施暴，而是男女之间――或者传统话本里女妖对人类男子做的事，只不过那些女妖哪怕在最后会吞下男人的头颅，在男人死之前的过程中也是极尽温柔的。

但位高权重的妖皇根本就不需要温柔，尤其是对待自己的俘虏，涂千腾看的背脊发凉（虽然他本来就是凉的），并突然涌出了一股奉献精神，就让他代替钟天去承受这种折磨吧！

但君迪危险的目光制止了他试图翻回来的动作：“如果不想被拆成几截的话，乖乖呆在那里，不要动。”

她的笑容透着血腥，成功将涂老板吓了回去，他不由默默的为钟净点了一根蜡，显然君迪对钟天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欲|望，她的这番行为是在折磨或者激怒钟净。

好吧，或许之前天狐的魅|惑战术有那么一丁点作用，但可怜的天狐在发现君迪的抗性后就没有用这类法术了。

钟天闷哼出声，他身子不停发颤，原本还清明的双眼逐渐散涣，只能不断的将背后的碎瓷片挤进肉里，试图用痛苦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但这收获效微，当钟天听到自己的叫声时，他不太敢看钟净的表情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勉强抬起一条尾巴遮住自己的脸。

他知道比起自己，钟净情愿她对其他人做这事，哪怕钟天觉得这其实是在自欺欺人。

钟净原本觉得自己快死了，可现在他又精神了，被撕扯的灵魂和烧灼的身体哪能及得上面前的刺激，他吐出一口老血，可惜因为身上血淋淋的不太能看的出来。

他必须站起来，钟净咬牙想到。

他努力挪动了一根手指，这无法改变什么，因为愤怒而凝聚的精神反而能够更清晰地感知到身边发生的事，乃至于窗外涂千腾的叹气声。

钟净知道涂千腾为什么叹气，所以他更生气了，他很少这么生气，哪怕君迪要杀掉他，他也不会生气的。

可她偏偏要用这种方法来折磨他。

他听到了灵魂深处有人发出鄙夷的哼声，于是动弹不得的钟净愤怒的将阳息引了过去，哪怕要承受灵魂被烧灼的痛苦，可却能听到那个家伙的惨叫。

痛苦是需要分享的，传递痛苦是世间最佳的骗术，能够欺骗自己痛苦不在了。

实际上痛苦还留在你的身体里。

他笑了起来，在自己的灵魂深处，看着被囚禁的另一个意识融化，他们都被关在炉子里，等火熄灭之时还能继续出声的那个家伙就是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