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虽觉得哪里不对,但又细品不出来,只好将注意力放在惩治顾敛光身上。
“先生,既然有席先生亲眼所见,雍六皇子又默认了此事,不如我们禀告父皇,将他遣返大雍吧?”
太子一直厌恶顾敛光,不仅是因为顾敛光那不讨喜的性子,更因为他那灾星的名声。
灾星灾星,不就是谁在他身边,谁被克死吗?
试想,这样一个人,来当他的伴读,他也是嫌晦气怕死亡的好不好?
“遣回大雍?”哪怕慕南枝本人已见过诸多坏事,此刻也不得不感叹太子的恶毒。
顾敛光本就是大雍遗弃的人,只有当质子这一个作用,如今天宁朝连质子都不愿让顾敛光当。
那顾敛光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这样的人,大雍会要吗?
母国不要,他又被天宁赶走,那他可以说,是真正的走投无路了。
果不其然,听到太子这么说,顾敛光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看起来很是无助。
许是太子实在欺人太甚,又许是他这副模样过于可怜,那群聚在不远处的一些世家子女竟然齐齐走向慕南枝,并在距离席先生的不远处停下。
这群人中为首的少年一袭白衣,眉眼清正,声音也很是和煦的询问席先生。
“席先生,您说,您是在巳时三刻亲眼看见雍六皇子给慕先生下毒的,对么?”
席先生连连点头,“对,我就是在巳时三刻看到雍六皇子给给慕少师的茶水中投毒!”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淡声道。
“慕先生,巳时四刻,我们与雍六皇子在东城郊赛马场相遇,东城郊离西郊的奉天书院极远。
哪怕雍六皇子是当今武功宗师,也不可能在一刻钟之内完成给您下完毒,且从西郊赶到东郊这两件事!”
席先生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自己打听到顾敛光今天偷偷的去了东郊山上的小木屋。
遂派人盯着顾敛光,见巳时三刻及以前,他都不曾离开小木屋,而小木屋内只他一人。
这就说明,无人能为他做不在场证明,可谁能想到,在自己于巳时三刻将盯梢的人撤走后,顾敛光居然立刻下了山,还恰巧的遇上了这群与他关系还好的世家子弟。
这件事实在是太巧合了,而在当他侧头对上顾敛光那独独望向自己时薄凉冷然的眼神后,他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是被顾敛光给套路了。
这群世家子女自恃清高,根本不屑于说谎。
而自己就算是书院中的教书夫子,也不比这群敢于同皇室作对的世家厉害。
自己要是不承认,那就说明这群世家子女在说谎。
如此,污了这些贵女公子的名声,自己恐怕就得罪了朝堂上七成当重臣的世家。
而世家们要是继续深查,恐怕就会知道自己此举是五殿下指使,自己出事了不要紧,若是让世家们怪罪五殿下,那五殿下距离皇位……
只要这么一想,席先生就冷汗不止,他连忙跪下,承认了自己的罪责。
“慕少师,其实给你下毒一事,的确是席某所为。席某见你年岁尚小,却官拜太子少师,心有嫉恨,愤愤不平。
且你若死了,太子少师这个位子,有七成可能是席某的。席某又有亲人死于大雍人之手,遂下套,报复你与雍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