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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第1页）

&ldo;确实。&rdo;

&ldo;可这是实际情况。他那么残忍地以折磨我为乐，如今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rdo;她把头发上的红玫瑰插稳，说道，&ldo;当他突然向我提出我们俩以后再也不在一起睡时，我还以为是因为他情操高尚呢，可我彻底错了。实际上他误以为我变得冷漠了，这深深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我没有很认真地为自己辩解，这就更让他生气了。后来，我开始经常外出，注意穿着打扮，他恼羞成怒。我快活地跟他说再见，说得太轻巧了，他实在受不了。有一次在勃民第，我做了许多不合时宜的大蠢事。我向你发誓我并不是存心干的。&rdo;

这时，有人轻轻敲门。波尔脸色异常地看着我，我起身前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提着篮子的女人。

&ldo;对不起，请原谅，&rdo;她说，&ldo;我找不着女门房。我是来阉猫的。&rdo;

&ldo;诊所在楼下，门的左侧。&rdo;我说。

我关上门，看见波尔那茫然的目光，我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

&ldo;怎么回事？&rdo;她问道。

&ldo;女门房不在，经常不在吧。&rdo;我快活地说。

&ldo;可为什么到这儿来敲门？&rdo;

&ldo;随便找的呗，总要敲哪家的门问问吧。&rdo;

&ldo;随便找的？&rdo;波尔问道。

我以鼓动的神态微微一笑：&ldo;你刚才跟我谈起了你度假的情况。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害亨利的事？&rdo;

&ldo;啊！对了。&rdo;她的话声中没有丝毫的热情。&ldo;呃，我先给他发了一张明信片，跟他谈起我正忙些什么，最后写上了这么一句不该说的话：我在这儿经常长时间地漫步，有人说这地方与我很相似。显而易见，他很快想到了我有了一个情夫。&rdo;

&ldo;我不明白。&rdo;

&ldo;&lso;有人&rso;&rdo;，她不耐烦地说，&ldo;这个&lso;有人&rso;就值得疑心。当有人把一个女人比作某种风光，一般来说这人就是她的情夫。后来，我在威尼斯又给他寄了一张明信片，明信片上是贝尔琼斯公园，正中是一个水池。&rdo;

&ldo;那又怎么了？&rdo;

&ldo;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泉井、喷泉的承水盘、水池等都是一种精神分析象征。亨利马上明白了我是故意侮辱他：我找了一个情夫！他大概知道路易&iddot;伏朗热当时也在那里。你没有发现在彩排夜宵招待会上，我跟伏朗热说话时，他是用怎样的目光瞪着我？这就像二加二等于四一样明白。这样一切都连接起来了。&rdo;

&ldo;你在快信中跟他说的就是这事？&rdo;

&ldo;对。如今他什么都明白了。&rdo;

&ldo;他给你回信了？&rdo;

&ldo;为什么要回信？他马上就会来的，他完全清楚我在等着他。&rdo;

我缄默不语。波尔心底明明知道他不会来的，正是为此她才求我留下，她最终将不得不承认他没有来，等到了那一刻，她准会昏死过去。我惟一的希望就是亨利已经明白她正在变疯，出于怜悯之心来看看她。此间，我找不到任何东西可说。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房门，我实在难以忍受，我觉得，这儿的玫瑰芬芳像是一股停尸房的气味。

&ldo;你一直在写吗？&rdo;我问道。

&ldo;是的。&rdo;

&ldo;你答应过我要把你写的东西给我看看的。&rdo;我灵机一动说道，&ldo;可你还没有给我看。&rdo;

&ldo;你真的感兴趣吗？&rdo;

&ldo;当然。&rdo;

她向工作间走去，拿出了一大叠蓝色的稿纸，上面写满了浑圆的字迹。她把稿子放在我的膝上，她向来就爱犯拼写错误，可从来没有这么多过。我匆匆浏览了一页，以掩饰自己的窘态，而波尔则继续盯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