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青朝李子池弯腰抱拳,“长青这就去干活,那……这位姑娘就托付给李叔叔了。”
李子池一挥手,“放心放心,你的房顶修好,这姑娘保准也能满地乱跑了。”
听见这话,苏长青皱了一路的眉头这才放松下来,脚步愉悦地出门干活去了。
李子池走到床边,仔细看一眼床上双眼紧闭的柳黛,摸着他的山羊胡啧啧感叹,“要不怎么说红颜祸水呢……”
竟也让他那不开窍的大侄子也栽在这上头。
苏长青的屋顶还没修补完,李子池就已经从屋子里钻出来,站在屋檐底下冲屋檐上头的苏长青招手,“那姑娘你有几分喜欢啊?”
苏长青被问的一愣。
为干活方便,他衣袖挽到手肘之上,方才干活干得热火朝天,手上头上还落着干稻草,眼下瞪大眼睛张开嘴,活像个隔壁村里的二傻子。
李子池看他那傻样,在地上气得跺脚,“我问你,你对床上那姑娘,有几分喜欢?”
苏长青愣愣道:“七……七分吧……”
李子池愤愤然拍胸口,“唉!那就是九分!我看你要完蛋,下来下来,叔叔跟你说!”
苏长青把干稻草拨到一旁,扯下衣袖跳到李子池身边,“李叔叔,这话从何说起?”
李子池上前一步,悄声与他说:“那姑娘活不长啦,倘若你真对她有九分喜欢,就赶紧的,死了这条心,别在这棵快要枯死的树上吊死。”
李子池这话犹如天降五雷,轰一下在苏长青脑子里炸开,他被这话搅得痴痴傻傻,想不了多的,只能呆呆看着李子池,讷讷道:“是不是伤得太重?还是有下毒?我再带她回去找解药。”
“若是中毒那多简单,我还能费那么大劲来劝你?她身上的伤也不算什么,几个血窟窿也就是看着吓人,我已经都清理好上好药,这姑娘身体异于常人,过几日就能痊愈,只不过……”李子池捋着他下颌上那一小撮山羊胡,愁眉不展,“小丫头历经生死,能活到今日已属不易,你俩若有什么私房话要说、私房事要做,就都赶紧做了,省得以后留遗憾。”
“李叔叔,我看她脉象、气息,都无大碍,怎会到这来日无多的境地?”
李子池斜睨他一眼,撇撇嘴,很是不屑,“所以说你是苏长青,老夫是神医再世嘛。”
又皱着眉思索一番,适才正色道:“逆天改命,偷魂借骨,终究不是正道之法,如今的来的,迟早要还回去。”
“这是何意?这……”
“我看你啊,关心则乱,我如今无论如何说你都听不进去,自己进去找那姑娘说去。”
“成。”
苏长青顶着干活干出来的满头汗,急匆匆闯进屋子里。
这房子小得没遮拦,一进门便对里面的各色物件一览无遗。
柳黛这会儿刚醒,证坐在床沿,脑袋靠着床柱子安安静静看着她,有一股不谙世事的单纯,总让人生出几分不忍与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