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适容手心被他摸得有些发痒,噗嗤笑了下刚抽了回来,又被他扯去了道:&ldo;明日既是我生辰,娘子总该赏个香吻奖赏下。&rdo;许适容啐他道:&ldo;哪里来的歪把子生辰!等真到了再说。&rdo;杨焕不依,正还要闹,突听门外小雀道:&ldo;大人,木县丞请大人过去,说是有事商议。&rdo;杨焕无奈,这才被许适容哄着给推出了门。却说当晚,青门县里那陈老爷正在家中搂了小妾在调笑,突听门外管家道是县衙里县丞上门,急忙推了小妾整衣相迎。那木县丞待寒暄过后,便摸了个请帖出来道:&ldo;明日乃是杨大人的生辰。杨大人为人一向守谨律己,不愿大肆张扬。只我想着此乃他到本县上任的首个悬弧之辰,我等太过轻慢了恐有不敬之嫌,故而自作主张,在蜘蛛楼定了酒席。陈老爷如今在本县乡绅中也算是拔尖的头等人了,所以到了第二日正晌午,县城里的那蜘蛛楼里张灯结彩,大门口只见轿马不绝的。边上百姓路过,听闻是杨知县贺生辰,宴请本县豪绅大户。若是从前,必定是暗地里吐一口唾沫,再咒骂一番的。只如今因了这杨知县颇得民心,他逢寿辰,请客收礼也是人之常情,不但不多说什么,反倒是围在了外面看热闹。又有好事的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挂鞭炮,噼里啪啦地放得热闹。那些昨日里收到了请帖过来赴宴的,见蜘蛛楼边上围满了百姓在啧啧称道的,一下自觉被邀赴宴,也是面上贴金的事情,连头都抬高了不少,叫身后小厮捧了礼盒,趾高气扬地进去了。木县丞和衙里的文书在那酒楼雅座的楼梯口设了个台位管收礼。第一个到的城北陆官人,家有良田千亩,在州府里又开了几家铺子的。身后跟来的家人呈上了礼盒,木县丞数点了下,见是二十锭十两的雪花银,先是高声唱了出来,提笔记下了。待陆官人得意洋洋抬脚要上楼了,接了杨焕先前的指点,和边上那文书嘀咕着道:&ldo;邻县知县大人的老娘上月过寿,当地乡绅送礼,听说最薄的也有四百两。&rdo;文书应道:&ldo;可不是么。莫非杨大人竟连个老太太也不如?&rdo;两人说话声音虽似是压低了的,只又恰巧能叫那陆官人听见。那脚立时便停了下来,急忙转头低声吩咐了那家人一番,打发了去,这才赔笑着道:&ldo;出来得急,这跟来的小厮又是个没脑筋的,竟是丢了些寿礼在家中。这就叫回去取了过来另增。&rdo;这陆官人上去了,待下个雷老爷过来,收了贺礼,木县丞又哈喝着道:&ldo;记下了,方才陆官人送了四百两,这位雷官人三百两。&rdo;那雷老爷一听,急忙道:&ldo;错了错了。我送的是五百两。这就回家拿。&rdo;说着一边擦汗,一边急匆匆地又出了酒楼。这在外面围观的众人甚是不解。见过大摆生辰宴的,只这邀请到的客人走马灯似地进进出出,出来时又必定是脸色发白,双目发直,久久不见宴席开宴的,倒是少见了。不明所以,四下里不禁低声议论起来。受邀的客人们来来去去折腾了好几回,日头都早偏了天正中了,收礼一项才算了结。一十六位尊客按了座次一一坐定,忍住了饥肠辘辘,只眼巴巴等着知县大人现身。茶水添了一道又一道,几个平日里沉迷酒色,底子弱些的,饿得便是有些头晕眼花了,都齐齐将目光看向了坐上的陈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