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金精一闪便收,径回过身儿道:“老高,此刻门也开了,俺知你思念女儿心切,这便去吧!”
可那高老却踟蹰扭捏不肯挪步,悟空嘴角微微一撇,只道:“你如不想,我也不逼,至少叫你女儿一声,与她说下俺是自己这边的帮手,可别闹出误会错伤你家女儿。”
那老儿无法反驳,只好硬着胆叫道:“三姐姐!你还在里面吗?爹娘这请了大师救你!”
那女儿正在屋中呆出神,恍惚中认得父亲声音,才不情愿应声:“爹爹,我在这里好着哩。”
行者闻声又闪金睛,向黑影中仔细看去,你道这翠兰小姐怎生模样?但见她:
云鬓精致无垢,玉容梳妆领秀。
一片兰心惴惴,十分秀态尽显。
樱唇红透气血,腰肢盈盈可握。
愁蹙蹙,蛾眉美,思怯怯,语声迟。
待她扭扭捏捏走来,高老便不管不顾一把将她扯住,拉着便走。
行者忙挡去路道:“且莫急,莫走!
高家小姐,俺问你,此刻那妖怪儿却是往哪去了?”
女子见到行者模样也不恐惧,只藏住眼中的那丝不安与敌意,微蹲行礼道:“这位大师,你……
我也不知夫君往哪里去了。只知道他天明就去,入夜方来。云云雾雾,往回不知何所。
我猜该是他晓得父亲要请人祛退他,所以常常防备,故此昏来朝去。”
行者斥道:“你这小姐,忒不晓事!
我受你父亲所托前来救你,你却张口就是胡说。
且不提我听你父亲说,即便那些和尚道士连番上阵,也敌不过他一合之事。
就是他真听了俺的威名,此刻也该远走他乡逃遁无踪才是,莫非他以为俺老孙娇气,晚上不能熬夜守他?
你得说出实情,事请也才好办!”
高翠兰被悟空吼得乱了方寸,只好咬着银牙说:“你这和和尚怎如此蛮横!
我夫妻一没伤天,二没害理,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却为何非要苦苦相逼?
我夫君是个心善的,虽有无边法力威风,却做不出那巧取豪夺之类。
自闹翻之日起,庄上家中便断去夫妻生计,再不理会我俩死活。
如他不趁白昼变化身形,隐匿下苦去赚些钱财养家,我却吃喝什么?
你快走吧!我夫君可厉害了,他是心善却不是害怕你等,真将他惹急可有你许多苦头好吃!”
行者哈哈一笑摆手道:“不消说了,不消说了,俺已明白!
老儿,久别重逢,你且带令爱往前边宅里拜拜母亲,留老孙等他下工归家便可。
稍后待他来了,俺定将他抓住,问清因果再做决断。”
那高老闻言,便欢欢喜喜把女儿带将进去。
行者却弄神通,摇身一变,瞬间就如高翠兰一般无二,轻言尝试几句,所声音也自惟妙惟肖丝毫不差。
而后他挥手还原了那门锁,又是一阵东瞅西瞧眼珠乱转,终于独个回房静等那妖精。
不多时,远处便有一阵大风来,真个是走石飞砂。只见它:
起初时微微荡荡,向后来渺渺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