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暄眼帘颤了颤,缓缓抬起头,迎上太后探视的目光。
“回太后娘娘,玉佩是别人送给臣女的。”韦暄轻抿着唇,眼角似乎掠了时昔一眼。
时昔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津津的,心情无法言语。
“谁?”太后凤眸轻扫,一字说出,庄重有力。
“是……是东宁的太子殿下。”韦暄嗫嗫嘘嘘的说出口,不只是时昔愣住了,就连张太后都愣了一下。
叶绯云更是一脸震惊,不明所以,这怎么可能?韦暄的玉佩怎么可能是高君雅送的?
且不说韦暄长在大历的深闺,高君雅远在东宁,就说这玉佩的珍贵程度,高君雅都不可能送给韦暄。
“本宫的皇兄和韦小姐很熟吗?”叶绯云冷色。
韦暄忽而微微一笑,对着叶绯云屈了屈身子,红着小脸,“贵妃娘娘,这种事情,臣女觉得娘娘还是问一问太子殿下比较好。”
“不知这玉佩是本宫的皇兄何时送给韦小姐的?”叶绯云仍旧不死心,刚刚她看过,这玉佩分明就和她丢的那一块一样。
那块玉佩被时昔捡到了,这肯定就是时昔偷偷给韦暄的,只是,她抓不住证据。
“这,”韦暄似乎有些为难,“这好像是臣女的私事,和贵妃的玉佩丢失没有关系吧。”
“此言差矣,”叶绯云抬眸看了眼太后,接着道,“这双合之玉本就是差别极小,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就连本宫,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微差,所以,韦姑娘说这是本宫的皇兄送的,空口无凭,不足为信,事关太后娘娘,本宫自然是马虎不得。”
韦暄挺了挺瘦小的身板,“贵妃娘娘这样说,难道是怀疑臣女勾结了贼人,欺上瞒下?”
叶绯云缄口不言,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时昔在一边看的心都急了,虽然知道韦暄是在帮自己,但心里面还是隐隐的担忧。
自己和韦暄并不熟,刚才在宫门口帮她也不过是一时间心血来潮,可她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帮自己呢?
若说韦暄是为了报恩,打死时昔都不相信,韦暄虽看起来文文弱弱,可说话不卑不亢,气质不凡。时昔不过是领她进了宫门,恩情绝对没有这么大。
那她又是为什么呢?
时昔百思不得其解,耳边韦暄的声音仍旧未断,“娘娘说臣女空口无凭,娘娘又不知晓这双合玉之间的微差,那依娘娘之见,臣女怎么样才能证明清白呢?”
“这……”叶绯云面露难色,抬眸看了看太后,太后毫无反应。
反正这事儿也不是她惹起来的,只是可惜了那其中之一的双合玉,不行,得想个办法把韦暄手里的这块双合玉弄到手。
太后心思转了转,凤眸扫过叶绯云和韦暄,“既然云贵妃没有主意,暄儿可有什么想法?毕竟有嫌疑,也得给大家一个说法不是?”
太后对韦暄的称呼忽然一边,时昔嘴角一抽,咳咳咳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韦暄抿了抿唇,清澈的眼底涌动着丝丝笑意,终究是没好意思笑出来。
众人一听太后说的话,自然也是明白了七八分,太后这是没有为难韦暄的意思,看来她们要见机行事了。
叶绯云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水墨画一样,心底滋味不明。
韦暄清了清喉,声音如珠落玉盘,“既然如此,臣女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韦暄接着道,“这双合玉,出自雕刻名家叶文胜之手,所以两块玉佩上都刻有叶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