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锦里一骂,何堂心里更不舒服了,知晓锦里急躁的脾气,何堂也不生气,只得委婉的解释,“我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所以,王爷生气了。”
“哦哦哦哦。”锦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本就倒着的脑袋因为自己的轻轻晃动,愈发晕眩,可脑子还是忍不住的猜想,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什么呢?
思索了半天,锦里忽然坏坏的一笑,“我的哥,你不会是看到郡主的那啥了吧?”
“咳咳,”也不知道是被锦里隐晦的话噎的,还是倒吊的缘故,何堂忽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何堂凝着通红的脸,低低斥了一声锦里,“我说兄弟,你就不能留点口德,这话是能胡乱说的吗?要是被王爷听到,我们俩的脑袋加到一块都不够王爷拧的。”
锦里不以为然的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想歪了,一脸无辜加委屈,“我的哥,我说什么啦?郡主的脚受伤了,出来的时候袜子都没穿,我就是想问,你是不是看到郡主的脚了?”
“女人的那什么七出里面不是说女人的脚不能随便给男人看吗?你是不是看到了?所以才惹王爷生气了?唉,要是真是这样的话,不要说王爷,要是我,我也得生气,毕竟是自己的女人嘛,肯定要时时刻刻的护着,怎么能让其他的男人看?这可是关乎大老爷们儿面子……”
锦里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何堂微微蹙了眉,真怀疑这个男人上辈子是什么玩意儿投胎的,怎么这废话就不是一般的多?
拧着眉心,锦里的话一句也没有听到耳中。
忽然心尖儿一跳,何堂好像听到有什么动静从上方传过来。
凝神去听,耳边还是只有锦里唠唠叨叨的声音,哪有什么动静?
“兄弟,你渴不?”何堂骤然出声打断自言自语的锦里。
锦里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何堂会突然这么问,但旋即眉眼一弯,还是自己的哥知道心疼人儿啊!
洪亮的声音再度抵达何堂的耳边,“我的哥,只要能陪着你,兄弟我就不渴。”
何堂无力的扶额,这货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厢房里,莫小邪扛着时昔走进去,早就收拾停当的织凡和绣凡慌忙帮着莫小邪开了门,又打了帘子。
莫小邪拾步扛着时昔走到床边,躬身将时昔放到床榻上。
织凡转身去香炉边燃香,而绣凡则端了托盘,去正准备茶水。
织凡转过什么的时候,正好看到莫小邪低垂了眉眼,眸色深深的凝着时昔,而时昔则有些娇羞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足尖。
初见,惊世骇俗,再见,有点震惊,再再见,织凡已然习惯了。
垂着脑袋,对着莫小邪和时昔的背影躬了躬身子,织凡快步退出去,并顺手关了房门。
在走廊转脚遇到绣凡的时候,织凡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两人当即携手往耳房走去。
房檐上,一个深蓝色的影子,雕像一般斜靠在那里,胸腔没有任何起伏,若是去探他的鼻息,就会发现他连呼吸都没有。
若不是那薄削的唇角偶尔会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都不能确定他是一个活人。
因为他就靠在屋檐下,完美的和屋檐融为一体,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