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非秦看了一眼罗杨,道:“待会回去,明日我还有事,不能在一品楼消磨时间,你自己在这里玩吧。等几日有空,我们在一起喝茶,可好?”
连轻羽随口问道:“有事?明天你有什么事呀?”
梁非秦道:“拜会一下我们松河沿的千微君,再随便将罗杨的不经意得知的趣闻告知长辈。”
原来是这样啊!连轻羽点点头,道:“我们联盛堂的真人们就在我们那,倒不用特地去拜见,倒是你们与你们家的千微君离得有些远,现在走过去,正好是天明时分,这样倒是可以一起吃早饭。”
梁非秦无奈的道:“千微君早已辟谷多年,他不用吃饭。”这些时日他跟着罗杨学习辟谷之术,倒是也颇为有效,几顿饭不吃倒也不饿,就是猛地不吃饭有些不习惯而已。
连轻羽道:“千微君不吃,但是你不吃吗?他手下修为不高的弟子门生们难道也不吃吗?冬素,你就不想尝尝千微君所在的水江阁做的鱼羹吗?”
梁非秦摇摇头,道:“近几日我在练辟谷术,在秋夕月哪你就没注意到我基本上除了酒其他的都很少碰吗?”
连轻羽无辜的道:“没有。我光顾的看风兄呢。唉,说真的风兄风连扶真的很好看,要不是我对天道盟过誓说不定我就朝他下手了。”长的真是太好看了,她平生见过的美人加在一起才勉强抵得上他五成。
“风兄真要感谢上天,让他在这时遇到你,让你有心而无力。”
连轻羽竟与荣有焉的点点头,这让说出这话的梁非秦无语了。他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呀,总是让我高看你一眼。”
连轻羽笑呵呵的道:“我的荣幸。”
“不要脸。”梁非秦轻轻的骂出声,眼里话里的宠溺却如轻柔的泉水般细细的流淌出来。
明明两人一般的年纪,他却常常下意识的把她当作十几岁的小女孩,不自觉的宠溺与放任她的性子。偶尔,他意识到不对,但心思才有下一刻便化为乌有。久而久之,他便将这种宠爱溺爱小妹妹的心思放任自流了。
也幸好连轻羽不知道他这种心思,不然她指定要闹。因为从年岁来说,出生与初冬时节的她显然比出生于腊月时梁非秦大那么一个多月,从惯常来说,他是要尊称自己一声连师姐的。虽然他们不是出自同一师门,但天下修者是一家,称一句师姐倒也不为过。初初相识的时候,她便缠着他让他叫师姐,结果他非但没叫,还狠狠的揍了她一顿,并扬言道: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那次的打架她足足的疼了一个月,再加上随后被他所救,又插诨打科了一番,她想让梁非秦叫师姐的心思便淡似近无了。
反正也没差多久,不叫便不叫吧,其实这样相处也挺好的。她这样想着便对一脸懵懵的梁非秦扬起一个灿烂的笑颜来,当然下一刻不再流血的伤口便教她做人不能太得意,不然请看她。
连轻羽故作天真道:“脸是什么?能吃吗?”
“不能。”
梁非秦一本正经的回答逗笑了她,她单手支着脸,笑意融融的道:“冬素真能逗人开心,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那家的女修。”
“反正不会便宜你。”一边说话视线就忍不住往站在窗前的男子瞟去。身姿伟岸,又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冰寒之气。发黑如墨,倾泻而下,混杂着发间垂下的深蓝金丝流苏,更添三分酷寒。
梁非秦奇怪的想道:他们松河沿冰系功法这么厉害吗?罗杨今年才三十岁,就做到了冰气四溢,若是往后……嗯,想想就觉得好冷。
“冬素,你抖什么呀?”
他听到连轻羽这样问,才意识自己竟然不自觉的抖了抖,面上有些挂不住,便恶声恶气的道:“你眼瞎看错了。”
连轻羽明眸轻灵的转了转,道:“好吧,你说得对,是本少主眼拙看错了,行了吧?唉,冬素,要不要吃点夜宵,我跟你说这一品楼的夜宵可好吃了。哦,我忘了,你辟谷了。可惜,好可惜呀!”她嘴里说着可惜,脸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梁非秦冷哼一声,搁下茶盏,拱手道:“时间不早了,告辞。罗杨,我们走。罗杨,罗杨?”往日他喊一声,罗杨就算嘴里不应,身体也会给个回应,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在发呆?
“公子。”站在窗前的罗杨回转过身来,少见的疲惫的揉揉眉心,一副头疼的模样。
连轻羽关切的询问道:“罗护卫可是身子不适?”
罗杨摇摇头,除了眉心微皱外,他与往昔并无多大的区别。
梁非秦不满的咂咂嘴,倒也没说什么,跟连轻羽打了招呼,便让罗杨扯了结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