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是,三公子,属下哪里惹到你了,你……”剩下的话被扔过来的一件东西打断,他摊开手一看,竟然是一枚通体碧绿中带红色血丝的玉符。造型呈流云托日状,触感温润如水,带着一丝淡淡的灵力。
薄言疑惑的道:“唉,这不是松河沿代表同字辈弟子的信符吗?三公子给属下是做何?”一代弟子一个信符,代表着此人是未来的戒律长老,未来将掌管着一派的戒条。
慎雨声是松河沿慎字辈的信符弟子,十几年才接过戒律长老的重任。其人出了名的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眼里那是容不进一粒沙子,他会将代表未来戒律长老的信符交给梁非秦,就说明戒律长老信任他,信任他未来能掌好一派的戒条,并严格的遵守好。
“这事,三公子好像没跟大公子二小姐说过吧?”二小姐梁非薇垂涎戒律长老的信符已良久,自十岁起就好像在为之在做努力,如今德字一倍的信符弟子已选出,那二小姐不是多年心血功亏一篑了。
梁非秦竖起三个指头,不耐烦的解释道:“原因有三,一是因为雨声师叔临行前给我的。二是因为雨声师叔才拿定主意,三是因为不放心担心他们热火,所以将信符给我好压一压他们几个的。”
薄言道:“原来是这样。但是三公子把这个信符给我,是因为什么?”
梁非秦道:“你拿着信符,去给无愠他们几个说,从今天到三月三,一步都不准离开居所,好好的闭关修炼,等遗迹开启。”
薄言道:“要是他们有事必须要出去呢。”
梁非秦嗤笑道:“有事?你给我说说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会让他们办?嗯,有什么事?有德祐师兄在,哪轮得到他们,我们松河沿又不是没有人了。让筑基期的弟子去办事,我们做长辈的干什么去,天天享乐不成。”又一挥手,他相当不耐烦的道:“赶紧走,记住了今天之内他们五个人必须全都知道。”
薄言点点头,道:“是,属下这就去。对了,三公子你可别和罗杨再闹了,再闹成刚才那样,那他这伤到三月三未必好的了。”
梁非秦回想刚才的情景也有些后怕,但他又揣着面子,不好意思说自己做错了,于是只能当没事发生。现在薄言又提,他只感觉脸上发热,只能再度让薄言滚。
薄言走后,他思忖着没什么事,便让任刺刺走了,同时也交代他看好他手下的护卫们,不要在千微君的地盘损了他的脸,不然到时薄言罗杨不罚他们,他也会罚他们。
任刺刺领命而去,一时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梁非秦瞅了一眼盘膝静坐的罗杨,叹息一声,挥手将床榻的纱帐放下,自己爬到床榻的里侧,捞过锦被,合眼睡起午觉来。
雨声师叔让他看情况用信符,现在这种情况应该能用了吧。他不确定的想着,翻了个身,侧身对着罗杨,心里的思绪却陡然回到了十几日前,慎雨声的微风杏花楼。
微微点朱阁,风定海潮生。杏子初熟时,楼台满横罗。
山主很不满慎雨声楼前提的诗,曾提出让他改,但他没同意。说自己没有文采,难得做出一首五言律诗,当然要放出来,让人看看。至于点评吗,不怕死的尽管开腔,他不介意公报私仇。
此话一出,让山主肚子里的劝慰话语都统统的化为乌有。山主拍拍慎雨声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我们是修者,不是诗人,更不是俗世国家里待考的举子,作诗什么的,爱好爱好可以,但不能舍本逐末,知道吗?”
慎雨声点点头,道:“知道。”
山主一脸苦瓜相的走出了微风杏花楼,越来越觉得松河沿早晚要完。下一辈的弟子们贪图享受,不思进取。上一辈的长辈们又个个不甚靠谱,这样下去,他们松河沿在良禹州第一的位置早晚拱手让人。
对于山主的担忧,松河沿上下知道了只会觉得杞人忧天,只会觉得山主想太多。
良禹州大大小小的仙门世家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剃掉松河沿其他的仙门世家里金丹真人的数量那可是只有一半多,元婴与大乘更是少之又少,化神的话现在只有玖琼河的天成尊还在世,其余的虽然出过尊上,但也只出过尊上而已了。
在风光的过往也终究只是过往,虚无的名声终究顶不住现世的压力,现今握在手里的实力才是真实力。慎雨声这样给他说,然后又道:这次遗迹之行要量力而行,不要给松河沿丢脸,但也不要强出头。我观眉守阁的阁主孔简野心颇大,你与谢晓之相交的时候多多注意,不要着了他们的道了。
梁非秦有心说谢谕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一想到两人分属于不同的仙门,这话便也说不出口了。他们都是仙门倾心培养的弟子,享受着仙门带来的无忧生活与初初踏入修炼路上的一切的所需,仙门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自然也要回报,尽管可能会违背到他们的心意,但他们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