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把酒成欢。
宴后,徐阁主邀她们在淳梅阁的主楼赏雪中红梅。雪花洁白映衬着枝头热烈的红,白与红,雪与花,天与地相互交融在一起。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徐阁主,到你了。”盛堂主牵着弟子走在覆盖着薄薄一层雪花的庭院石砖中,诗兴忽然大起,便开口背了一首。
徐阁主同样牵着弟子,闻听此言,也是毫不犹豫的背出一首关于雪中梅的诗句。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盛堂主心里暗道一声敷衍,耳中却听到自己的弟子也背出一首诗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输了,她们身为一个大人,竟然输给了一个五岁的小孩,实在是太丢人了。
徐阁主幽幽的问道:“还来吗?”
“不。”盛堂主断然拒绝,视线扫向故交所牵的孩子身上。包包头,深蓝色的发带束着。穿一身鹅黄锦衣,其上云纹绣红梅,翠竹点白鹤。安安静静的,如同雪人般可爱。
这个孩子从开在淳夏楼的梅花宴前的开始,除了听师父话问了几次好外,就几乎没在说话。安静的聆听她们说话,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这才是孩子该有的模样,不像她家的弟子,过早的就长大了。
徐京绾像是注意到了盛堂主的目光,她懵懂的仰起头,露出一个含蓄的浅笑后,便将小脸埋到徐阁主的裙摆中,不敢露出来。
徐阁主察觉到了以后,不满的瞪视了一眼盛堂主,道:“过分。我可没吓你家弟子,你倒好先吓我的弟子起来了。”
“没有,我只是看了一眼你的弟子。”盛堂主停住脚步,看着入目满园的雪中红梅,道:“你还抱了我的弟子一路,我说什么了吗?”只是看看就觉得她吓人,那抱了一路的徐阁主她是不是该说:你莫不是想拐我的乖徒儿。
“你应该说谢谢。山路对小孩子来说不好走,我抱着你弟子走了一路,可累惨了。”
“少来,我还不了解你,莫说你是修者,就算不是,这区区的一段山路对你来说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信手拈来?你管九千九百级的台阶叫做信手拈来。有本事你封了修为,从新走一遭,若是走完了你不喊累,就算你赢。”
“不要。我闲的没事干嘛,干嘛自找苦吃。”
“既然知道是苦,那么真诚实意的道声谢吧。”
“不要。你冤枉我吓到你家弟子,这事你不说清楚我可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