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真是可怕,默默渗透着我们的日常生活。周清阳来我家像是灶咖,来去自如,没有任何隔阂。自家老妈是习以为常,有时周清阳不来,她嘴巴还会叨念呢。老爸则是默许,没有特别支持,也不会阻止。
周清阳缓步离开,留我和老妈待在房间。
「人都走到三百米远,你怎么还在看?」
奥斯卡浮夸奖没有颁发给老妈真是作票,悲也。
「裤子脱到一半,我看你哪里瘀青。」把药箱放到床头柜上,老妈隔着裤子打我的臀部,刚巧打在最疼最痛的地方。一时没忍住,我唉呦唉得很大声。
「妈!你对我就不能温柔点吗?」以前我是儿子,粗养就算了。如今我是个女孩,怎么不能当个娇嫩乖巧的宝宝,被人哄和被人疼呢?
「温柔你个大头鬼!你这臭丫头,给你个竿子,就能原地上演撑竿跳!从小皮得要死,气得我法令纹都提早绷出来。」
「你的法令纹是因为你老了!这锅我才不揹!」
老妈冷笑:「就你这张嘴,还想当我的宝宝?」
开嘲讽的同时,我妈把我的裤子拉到一半。
「瘀青了没?」看来我要当宝宝得盼望下辈子,此生无解。
「瘀青了。」没好气地回答我,老妈的手倒无丝毫停顿,倒药酒和推拿的动作行云流水。力道当然是强而有劲,疼得我差点没把下唇咬破。
「疼死了妈!轻点!」
「太轻瘀血散不开。」说是这么说,我妈仍变轻柔许多,「你这是怎么摔的?怎么摔成这样?」
「一言难尽。」想想我做的蠢事,真想喝下一碗孟婆汤全忘了。
「少给老娘故作老成。」屁股掌握在老妈手下,她一不高兴就巴掌伺候。
「唉呦!不要打了!」事跡过于愚蠢,难以啟齿到爆。我踌躇了老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妈,我和你报告一件事。」
「什么事?你别和我说,你爬别人家的围墙,跳下来才摔了满屁股的瘀青。」
「我在你心中,就这个形象?!」
「是啊。」
母女情分,彻底缘尽。
别人家的母女都是亲密无间、气味相投,怎么我们就不是呢?说话不互懟,晚上大概会睡不着觉,以为对方被魂穿。
「你不要铺陈,要说快点说。」冷酷的老妈没有给我缓衝时间,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