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她一向看不上眼的齐王世子,此时却好似什么也没察觉到,还是那么一副懒懒散散的姿势站在原地,那张俊美近乎咄咄逼人的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灿烂微笑,实在有些嚣张过头。
他笑眯眯和长信侯对视。
“好了。”
上首一直沉默的雍帝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他看了眼方清薇,目光又转向晏危楼,露出一副慈爱神态。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两个年轻人都不愿意,这婚约便作罢。”
他似征询地望向长信侯。长信侯冷冷盯了晏危楼一眼,终究选择了沉默。
然而,晏危楼敏锐至极的感知却察觉到一股隐蔽的杀意,告知他这一切并未就此结束。他心中升起莫名的兴奋。
“因臣之家事,惊扰陛下,已是不该,不敢再多盘桓。”
身为入道境大宗师,本就有着种种特权。事情既已了结,长信侯深深看了晏危楼一眼,便毫不留情地抓起方清薇,带着大长公主扬长而去。
晏危楼也趁机告辞,只是离开之前,他的目光不易察觉地向着旁边侧殿处看了一眼,又飞快收回。
……那里有人。
待两拨人都走了个干净,侧殿入口处,一道人影便转了出来。
容色姝丽绝美的宫装丽人款款踏入殿中,乌发雪肤,近乎妖异的脸上带着一抹让人捉摸不定的微笑。
“父皇,儿臣已经好好和三皇兄交流过了,他痛哭流涕,诚心悔改,保证绝不再犯。”
低哑的声音幽幽响起,有种雌雄莫辨的奇异魅力,姬慕月勾起唇角,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扑面而来。
殿内不知何时响起轻轻的风铃声,雍帝的目光恍惚了一瞬,这才道:“还是小九你贴心,不像你三哥,净会惹事!”
“是吗?”姬慕月不知何时已来到御案之前,双眸一瞬不瞬望着雍帝,“父皇真的觉得儿臣比三皇兄更贴心吗?”
望着疑似争宠撒娇的女儿,雍帝哈哈一笑:“若非朕器重于你,又怎会许你小小年纪接触大雍朝堂,替朕处理政事?”
姬慕月垂下眸子,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是啊,父皇待我太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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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危楼离开皇宫时,飞羽卫新任统领谢玄尚未离开,他笔直站在门外,一身绯红色飞羽卫外袍罩在他身上,为那张面罩寒霜的脸添了两份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