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危楼一怔:“天宗?”
宿星寒道:“他们一路追杀我而来,后来我出手反击……于是他们都死了。”
“哦。”晏危楼恍然。
……之前薛寒山去牢中探监,恍惚好像提过一嘴,大概就是这件事吧。
宿星寒又道:“……天宗之人丧心病狂,偷拿了我的东西,待我前去讨要,他们非但不归还,反而追杀于我。我这才不得不出手。”
“……”虽然不明白对方究竟想表达什么,但点头就对了。于是晏危楼附和道:“天宗之人行事一向猖狂,在北原附近一手遮天,明光所作所为,想来定然大快人心!”
宿星寒应了一声,语气轻快三分。
……根据某人曾教过的江湖守则三十条,第一次见面,要表现出温柔善良的一面,方便让人放下戒心。
——不能吓到他:)。
晏危楼听出这份语气变化,看见对方唇角那微微的弧度,心中失笑。
……看来又是一个被人忽悠瘸了的江湖菜鸟,实力虽强,却多半只是初出茅庐的正道少侠,听了些不知所云的江湖守则,便兴致勃勃出外闯荡。说不定此前都没见过血呢。
没看他便是忍无可忍对天宗那些疯子痛下杀手,都还需要自己这个陌生人再三认可点头,才能心中释怀吗?
这可真是……有些天真得可爱啊。
晏危楼眼中的笑意稍稍真实了几分,甚至难得拿出了之前从摇光殿据点中洗劫的疗伤丹药,大方地递给对方一枚。
不知道是不是晏危楼的错觉,他感觉对方接过丹药时似乎并没有那么开心。
两人一路向前走,晏危楼突然问道:“对了,明光既然提到天宗,莫非是来自北原?那你又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因为这个。”
宿星寒伸出手去,一枚黑金为底的古朴令牌静静躺在他手心。
“果然是瀚海令。”
暂时顾不得深究对方是怎么开启了瀚海令,是否也认得那两个方块字,晏危楼叹了口气,同样掏出自己那一块。
“如此说来,这里多半便是那传说中的瀚海秘境了。”
尝试着再次读出令牌上的两个方块字,手中的瀚海令却丝毫没有反应,好像之前突然将晏危楼传送到这里的场景不过是一场梦。多次尝试仍无果后,晏危楼只好将之重新收起。
他目光向着四周望去。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了那片低矮的山丘,出现在眼前的是连绵无尽的森林。棵棵树木高大挺拔,看上去几乎直入云端。
仔细观察会发现,面前这些树木至少都有两人合抱粗,树木上还有一道道黑色的斑纹,冷硬的树皮看上去宛如铁石。与晏危楼印象中的任何一种植物都不相同;树梢上停栖着不少斑鸠大小,却顶着龟壳的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