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下方的七百里秦川,都被庞大的余波几乎轰成了废墟。
到处都是悬天峰弟子的惨呼声。
天穹好像裂开了道道血口,一道人影骤然从中飞出,重重砸落在地。
“咳!”白帝吐出一口血,艰难站起身,表情却无丝毫畏惧,“你杀不死我的!”
他仰头看向天空,声音宏大。
“——早在万年前你就该知道,灵魂与天书绑定的我是杀不死的!除非你能彻底摧毁天书,否则,千万载岁月之后,我将归来!我是不会死的!!!”
他一边咳血,一边疯狂大笑。
或许这漫长时间以来,一世又一世,让他百般算计,总是无法灭掉那个人,已在他心中积累成了厚厚的阴霾。
这个人,已经成为他的心魔。
这一刻的白帝看上去有些癫狂。
当初的“元”也只能将他封印在瀚海界,更何况实力还不如当年的晏危楼?这一次若不是他集结数位天人一起偷袭,白帝自认不会败得这样狼狈!
——他不服!
所以,他笑得猖狂,笑得无所顾忌,极尽挑衅之能事,就要让晏危楼也不爽。
“天书?”晏危楼也笑了。
他笑得很淡,很轻,那张线条锋利的脸非但没有因此显得柔和半分,反而多出了一份说不出的冷酷与决绝。
“我早就想领教领教天书的全部威力了。”
他漆黑的双瞳中,淡淡的金色光晕渐渐漫出,似有两缕灿金色的火焰在其中燃烧,最终化作两轮虚幻的时之晷。
——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补天诀总纲》,只有一枚自数万年前便被元亲手取出,一直封印到现在的时之晷。
当晏危楼将右眼的时之晷取回,这才意识到当年的自己已早早预见了一切。
而这就是他对付天书的最大底牌。
第179章终与始(上)
“时之晷?”
望着晏危楼瞳孔中燃起的两轮虚影,白帝缓缓挺直身体,伸手拂去唇边的污血,再不复方才的癫狂与狼狈。
他看上去甚至有些失望与好笑。
“……这就是你的底牌?”
作为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生死相托的兄弟,对于「时之晷」这个“元”所拥有的“天赋神通”,白帝自然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