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晏随端起甜汤,仍是想刺一刺女子:“你方才亲眼看到了,我净了三遍手,可还够?”
魏娆面上一窘,心想大男儿偶尔也是记仇的,哄孩子般:“看到了,两眼看得仔仔细细,洗得比我的还干净。”
说着,魏娆举起了两手,在晏随面前晃了一下。
珠玉般莹泽的白,细长如葱,于晏随眼前一闪而过,更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道淡淡涟漪,以及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男人小口抿着甜汤,一个主意在脑海里成型,他也实在是等不及了。
“小九,过两天魏国公归京了,我就去你家提亲。”
话里,是不容拒绝的笃定。
魏娆正吃着菜,陡然听到这话,差点噎到,轻咳了一声。
她现如今是恢复了自由身,但也不用这么急吧。
好歹再让她准备些时日。
“快润润嗓子。”一碗甜汤出现在了魏娆嘴边,还有一双端碗的大手。
魏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就不能再给我盛一碗。”
“小九。”
飘入耳中的是男人悠悠一声唤,夹着几分温情,以及些许无奈。
“我们也该成亲了。”
男人生了把好嗓子,醇得似地窖里久酿的美酒,多听个几句就要醉。
魏娆忍住心神也是用了极大自制力,甚至有点儿慌,耳尖悄悄热了起来,不用照镜都能猜出必是红得一塌糊涂。
“早点成亲,把大头先办了,后面就要开源节流了。”
晏随把碗放下,娓娓而谈,魏娆秉神听着,看他能如何能讲出个子丑寅午来。
“你该知道,这两年我朝并不太平,内忧外患,天灾人祸,粮食减产,赋税亏空,筹饷赈灾,慰军安民,样样需要银子,”
晏随一一说来,魏娆认真听着,见他停下,忍不住催问,所以呢。
“国库快要空了。”
晏随轻描淡写的道出,魏娆却是愣了又愣,国库要空了,朝廷还如何维持,那么多官员,拿什么吃饭。
“真的假的?你亲自去看了?”
她看京中那些官员出行依旧是奴仆环绕,香车华服,气派非常,看着不像要勒紧裤腰子的样子。
“有个词,叫中饱私囊,”晏随皱着眉头,提到这个,难免心情有些不虞,“冯靖明里暗里从国库里弄了不少钱出来,拉拢为他卖命的官员,余谦表面顺从,其实都有一一记账,拿了多少,送了哪些人,我已经着人查得□□不离十。”
接下来,就是一个个清算,贪了的全都给他吐出来,散尽家财,也必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