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即叫来宰相和户部尚书,质询赈灾款发放一事。
“一群缴不上税的流民,救济他们有何用。”
惠帝责令当即停发救灾款,今年的赋税再加两成,国库不丰,我朝何以安稳。
加税公告一出,大盛上下一片哗然。
晏随隐在市井之中,听着老百姓怨声载道,心头五味杂陈。
皇帝心胸狭隘,对晏家一直存有芥蒂,各种巧立名目,导致北境所有州县的赋税比南方的要重不少,再加下去,百姓何以安居乐业,加之外敌虎视眈眈,朝廷发下来的军饷少得可怜,还得他们自筹,长此下去,又能支撑多久。
攘外,必先安内。
晏随一直存有的念头,到了此刻,前所未有的强烈。
进宫赴宴那天,晏随将备好的东西藏于袖中,带着晏裕一起前往皇宫,宴席设在东宫旁边的章玉宫,也是大火过后,太子暂住的地方。
太子等在殿门口,身边伴着几名亲信,其中就有锦乡侯世子冯劭。
入席后,冯劭坐在太子身侧,反而比太子更像个迎客的主人,两手拢着袖子,举杯朝向晏随。
“今日殿下设的是私宴,不论尊卑,只要晏世子和大公子尽兴,便是大善。”
冯劭先干为敬,晏随望着杯中的酒,没有动,眼尾不经意地瞥向给他斟酒的宫女,忽而一把将酒壶夺过,严声斥她下去,直道看着碍眼。
座上几人均是一惊,唯有晏裕苦笑着解释:“世子吃酒时,不喜有女子在身旁伺候。”
襄郡王的嫡次子一声笑出来:“晏世子这就不懂了,女子的妙处,只有接触了方能体悟到。”
话里那点香艳的色调,说得他自己身子都要热了。
晏随神色漠然,懒理看着就碍眼的男人,顾自握着酒杯小酌,唇贴在杯身上,要品好一会才放下。
太子全程盯着晏随的举动,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酒是好酒,烈也是真的烈,尤其是他桌上的那一壶。
啪——
扇坠落到地上,魏娆的身子也是一颤,左眼皮跳完,右眼接着跳,心神难宁。
晏随这时候已经在宴上了吧,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
想到皇帝那天看她的眼神,魏娆就忍不住的烦躁,安太妃更是胸有成竹,好像她只有嫁给太子一条路。
那天她在御花园又不是没撞见过太子,那点单薄的身板还不如董璋,看她的眼神也更像是欣赏,带着点温情,通身少了些令人心折的阳刚气。
跟晏随一比,弱了不知几个档次。
怎么又想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