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娆听着晏随雇的打扫婆子讲慕家的事,不羡慕那是假的,有财有貌,还能像男人那样干一番事业,想要娃了就找个看得顺眼的男人入赘,感情什么的不谈也罢,这不就是她梦想的生活。
魏娆一叹气,姚氏就瞪她:“你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个人有个人的命数,不到进棺材那天,谁都说不清。”
婆子是个爽利人,卖力搓着换下来的垫褥,还不忘夸一波慷慨大方的雇主:“我看小娘子也是个有福的,魏大官人那样的品貌,老婆子我活了四十年也就见到这么一个,一看就是有富贵命的,小娘子也像画上的观音,好看得很,金童玉女,多美的一对。”
乡下人就是直爽,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脑。
姚氏咳了咳,捧着茶水喝了两口,还别说,话糙,但怪中听的。
魏娆是想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耳朵根不受控制地悄悄红了起来,心里又将晏随那搞怪的冤家骂了一通。
亏得这里无人认识她,不然名节都要被那浑人毁没了,偷了她的姓冠在自己身上,还让婆子误以为他们是未婚夫妻,说什么这样行事方便,鬼的方便,就是心思龌龊,变着法占她便宜。
进了屋,魏娆抱着抱枕捶了好几下,发泄不能疏解的郁气。
姚氏跟着进来,随手将门带上,眼里浮起一抹促狭的笑:“我看这样也挺好,他想姓魏,就让他姓,反正魏家又不差这一口饭钱。”
晏王世子入赘别家,那人知道了,估计得气疯。
气一气也好,谁让那人眼瞎,珠玉在前都看不到,守着亡妻过着苦行僧的日子,自己虐自己,就怕别人看不到他有多专情。
魏娆闻言像是见了鬼,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晕头撅过去。
好半天,魏娆找回自己的声音,有点闷:“父亲不会同意的。”
嫁那么远,老父亲舍不得。
姚氏哦了一声,要笑不笑,坐到外甥身边,小声问:“你就不想知道那位慕大小姐跟魏大官人在聊什么?”
晏随把马拴在前院树下,那里有口井,方便他洗马,慕兰芝就站旁边跟晏随搭话,魏娆在后院这边,越过垂花拱门隐隐都能看到慕兰芝那随风飘起的粉蓝色裙摆。
魏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粉蓝色襦裙,一早挑出来的比较喜欢的一件,现在再看,怎么有点丑。
心情不是一般的糟,偏偏两个哥哥还在外头又敲又嚷。
“小妹,快出来,慕小姐说要请我们吃草原烤肉。”
“好肥一只羊,保证你喜欢。”
抱歉,喜欢不来。
又不是在草原上,吃什么烤肉。
羊羊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