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自己的去向,并让江免开春再告诉老爷子,这样便万无一失了。信写完,江也连忙跑去江免的房间,压在江免书桌上砚台下面。
当晚,江也草草收拾了几件下人的衣服,换到自己身上一件,带上两件,捎带还拿了些银子,趁着夜深便从后院翻墙离了江府。
夜里的湘城更加冷,冷得江也都有些后悔深夜出行了。城门要天亮才会开,翻出城门是万万不可能的,江也只能在城墙根下蹲着等。
虽说没在下雪,可前日的积雪还没化尽,都说下雪不冷,融雪才冷,确实,江也在城墙下冷得瑟瑟发抖,尤其是这家丁的衣服,一点儿也不御寒。冷起来就感觉气力都要渐渐没了,江也无奈,用脚扫了一小片地方出来,再用包袱垫在地上,就这么靠着墙根坐下了。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江也就这么坐着等天明,困意渐渐上涌,他靠着靠着,思绪不知已经飘向了哪里。
“冷不冷啊你,喏拿去穿。”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说话的声音,惊醒了江也,紧接着便是一件还带着体温的袄子被扔在了他身上。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摸到那袄子上柔软的动物皮毛,一时间气得甚至想笑——这分明是他被魏麟抢去的那件狐裘。
那这人肯定就是魏麟那兔崽子。
他抬头看,魏麟正打着灯笼站在他面前,还穿着他的衣衫。
“不问自取是为偷你知道么你。”
“少爷是说笑了,你还不是偷拿了家丁的衣服。”
魏麟把灯笼放在地上,一边笑一边蹲下来靠近江也,很是自然的便开始替江也穿上那件狐裘:“没想到你还真偷跑了,厉害厉害,江湖江湖!”
“什么江湖不江湖的?”
“这是夸你呢,老江湖!”
“你跟来干什么?”
“跟来怕你冻死呀,这么冷的天,我可不像某些江也大少爷,冷漠的哟……”
“你这么讨打的人,也是不多见了。”
“那是你见识浅薄。”
话语间魏麟已经跟江也并排坐到了一起,江也这才觉出,自己先前这么坐着,还真像个乞丐。
“你不是想赖在我家过冬吗?”